一眼,知道他與林宛柔再無可能,不由心痛難忍,由愛生恨,冷聲道:“宛柔,你不孕的事,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以為你離了我,還能找到好人家麼?”
林宛柔能和他和離,便已經達成心願,不想再跟他浪費唇舌,因此沉默不語。
墨亦池負手而立,站在林宛柔身側,沉聲道:“並非所有人娶妻都如同李大人一樣是為了繁衍子嗣,林姑娘氣質如蘭、端莊大方,天下好男人自然心嚮往之。”
林宛柔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淺淺一笑。
李梁看他們更加刺眼,輕哼一聲,陰沉著臉轉身離去。
祁嘆站起身,抿緊了唇,面色複雜的看了安嫿一眼,安嫿淡淡的回望,面色冷淡,神色冰冷。
祁嘆張了張嘴,面色暗了暗,低頭一言不發的快步離去,他知道,此時安嫿正在氣頭上,必不會原諒他,他今日顏面盡失,亦無顏面對安嫿,只能待日後再解釋。
安嫿收回視線,把一直跪在地上的孫娘扶了起來。
林娘被仗責後已經昏了過去,安嫿派人將林娘送了回去,另外讓人給她找了名大夫。
孫娘默嘆,“王妃善良。”
孫娘年紀大了,因為跪的久了,走路不太利索,安嫿便扶著她一步步朝外走,祁禹跟在身後。
“她應該也是有苦衷,能在最後一刻悔改,還不算太壞。”安嫿柔聲道:“只是雲裳香閨也留不得她了,待她養好傷,便給她些銀兩,讓她離開吧。”
安嫿雖然不怪林娘,但背叛過她的人,她無論如何不會再留在身邊。
孫娘又唸了一句,“王妃仁慈。”
她抬頭看著華麗的宮殿,忽然問:“王妃,陛下住在哪啊?”
“興陽宮。”
“那皇子、公主們呢?”
她初次入宮想必好奇,安嫿便一一答了。
孫娘頓了片刻,又問:“太醫們也住在宮中嗎?”
“太醫們都在太醫院內。”安嫿指了一個方向。
孫娘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陰雲過後露出太陽,金磚碧瓦閃閃發光,她遠遠望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走出宮門,大家便分開各自離去,墨亦池急著擬和離的相關法案,孫娘和林宛柔回鋪子照看生意,安嫿和祁禹則坐馬車回府。
坐進寬闊熟悉的馬車裡,安嫿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今日只是虛驚一場。
馬車行了一會兒,祁禹忽然叫車伕停車,走了下去,安嫿掀開車簾,看到祁禹走進一家鋪子,似乎在買什麼東西,陽光照在鋪子的招牌上,在安嫿的角度看不太清楚。
祁禹回頭望去,便見安嫿從車窗裡露出一張瑩白的小臉,正睜著黑亮水潤的眼往這邊眺望著,金色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將她稚嫩的肌膚染上一層暖暖的色調,光彩動人。
祁禹不由露出一抹溫柔笑意。
“爺,好了。”店家遞過一個紙袋,祁禹伸手接過。
見祁禹往回走了,安嫿才縮回腦袋。
祁禹手裡拿著一個紙袋,回到馬車裡,他把紙袋遞給了安嫿,一本正經的道:“吃點東西,如岳母所說,吃甜食心情會變好,本王可是親測有效。”
安嫿不由低笑兩聲,接過紙袋拿在手裡,開啟一看,竟是灌糖香。
栗子顆顆飽滿,色澤純正,加了糖炒之後,香氣逼人,讓人食指大動。
安嫿素來喜歡吃灌糖香,每每到了冬季都要吃上許多,只是沒想到這個季節竟還有賣灌糖香的,不由有些驚喜。
她迫不急待的拿出一顆想要剝開,可是她的手上染了丹蔻,栗子圓潤光滑,剝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祁禹將灌糖香拿過去,放在膝蓋上,低頭剝了起來。
安嫿愣了愣,直到祁禹完完整整的剝好一顆,低聲道:“繡帕。”
安嫿眨眼,一時未反應過來。
祁禹唇角勾起,微微抬眸看了安嫿一眼,“難道王妃想要我親手餵你?”
安嫿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她連忙掏出繡帕,鋪在了腿上,然後一顆飽滿圓潤的慄仁就落在了上面。
安嫿略一猶豫,拿起慄仁放進嘴裡,香甜的味道霎時瀰漫口中,慄仁還溫熱著,綿軟細密,帶著甜味,口感極好,她不由彎起眉眼,露出絲絲愉悅。
祁禹臉上的笑容不自覺擴大,低頭繼續一顆一顆的剝著,他的指甲修理的工工整整,圓潤光滑,神情就像他平時擦配劍一樣認真專注。
安嫿有些捨不得挪開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