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官帶路。”
小黃門在前面帶路,又說:“王檢詳,呂晦叔也在。”
程顥讓王巨潑暈掉了,失魂落魄地逃出條例司,立即找到呂公著,呂公著大怒,於是兩人立即面見趙頊。
趙頊一聽就明白事情經過了,肯定程顥進了條例司,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激怒了王巨,但王巨豈不是很屈?均輸法與青苗法與王巨無關哪,聽說他反而卡住了青苗法。
程顥吃柿子挑軟的捏,王巨那是軟柿子嗎?
不過這事兒做得……他看著程顥滿腦袋子茶屑,也不得不扭過頭想笑。
王巨被帶到。
趙頊指著程顥問:“王巨,這是怎麼一回事?”
“啟稟陛下,程顥跑到條例司責問我們為何提議度僧牒,呂惠卿說與條例司無關。然後程顥跑到我面前,虎視眈眈地問,本官在問你話呢。臣就說,對不起,這是條例司,不是御史臺,你無權跑來責問。然後程顥便痛罵臣是奸臣,小人,國之國賊。然後就這樣了……”王巨一攤手道。
“說你幾句,就如此?”呂公著蹙眉道。
“晦叔公,你猜下官最佩服本朝的是那兩個官員嗎?一是李沆,二就是你先父,甚至以你先父為榜樣。但你先父被君子痛罵成小人時他是怎麼做的?貶官,一一貶之。後來軟了,慶曆之爭來了。我沒有你先父的官位,沒辦法,只好用一壺茶解一個氣。”王巨再次攤手道。
彼此彼此。
“那麼你也要用一壺茶潑司馬君實了。”
“只要他敢跑到條例司來喝罵我什麼小人國賊之類的,我照潑。除非我真做了這個小人與國賊。”
“陛下,臣以為王巨這樣做太過份,不嚴懲綱紀敗壞之。”呂公著說不過王巨,於是轉向趙頊說道。
“晦叔公不問我更深層次原因嗎?”
“什麼原因?”趙頊問的。
“介甫公變法開始,支援的人有之,反對的人有之。比如我恩師,他支援變法,但不支援介甫公這種變法。比如蘇轍,他也是一樣。我一來到京城,蘇轍便向我訴苦。說有這樣民不加賦而國自用的嗎?我說若無那個積欠,以介甫公之能,絕對能做到民不加賦而國自用。”
趙頊一嘆。
實際王安石摸清楚宋朝底細後,同樣是大驚失色,不過這個沒必要對外公佈。
積欠太沉重了,那是一塊超級大石頭。
王巨又說:“程顥可能不清楚,不過相信晦叔公大約知道一些情況吧。”
趙頊搖了搖頭。
“晦叔公也不知道?不過也沒有關係,反正有一個很多很多的積欠。這個積欠一旦傳揚開去,萬一敵虜聯手,我朝才是真正的危矣。所以國家必須將這個積欠填上,財政危機度過。這是當務之急。但這樣做,不斂財怎麼可以呢?蘇轍經臣一勸,也啞口無言了。恩師更是嘆氣連連。”
“那你為何反對青苗法?”
“我沒有反對啊,但也不會表態支援。臣聽到許多人在議論桑弘羊,但國家這時確實需要桑弘羊那些斂財法門了,不過臣之本心,對於這些斂財法門,臣還是很排斥的。因此在條例司與呂惠卿辨論起來,臣說於其這樣騷動天下,不如齊稅。呂惠卿以為是齊兩稅,問隱田怎麼辦?我說非是齊兩稅,而是齊商稅。”
“齊商稅?”
“國家斂商稅法門很多,各個場務多如牛毛,不過他們徵的只是中小商的人稅務,真正的豪強是不敢徵的。一旦能徵起來,僅是商稅一項,就會每年給朝廷帶來不菲的收入。”
“陛下,萬萬不可,一旦這項政策執行,那非是施於大商賈商稅,胥吏不敢徵的,那麼又往中小商賈身上強加,又象慶曆戰爭末年那樣了。”呂公著立即說道。
“我只是說一說,晦叔公為何這麼緊張,難道呂家生意做得很大嗎?”
“你!”
“晦叔公,莫緊張,我只是隨便說一說,並沒有上書,更沒有進勸陛下齊商稅,因為一旦執行,比丈量隱田麻煩更大。但臣也在思考一策,一條比青苗法更高明的策略,那才是真正的民不加賦而國自用。”
“何策?”
“不行,現在錢荒,這個策略需要大量銅幣支援,而且臣也沒有想清楚,一旦想清楚了,臣自會上書朝廷。”王巨賣了一個小關子。
“不過你還沒有說出那個更深層次原因。”
“陛下,據臣所知,介甫公變法之初,程顥是同意變法的,為何態度忽然轉變,無外乎晦叔公推薦了程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