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實際當時我並沒有想得那麼清楚,不過知道田冊乃是一個關健,這才收繳上來。至於胥吏,那與這些人根本沒關係。實際我下來修渠,渠才是主要的。一旦這些胥吏從中貪墨扣剋,不但會影響民夫的積極性,甚至因為材料不足,連渠也修不好。況且當時渠工上成員複雜,所以我才用了霹靂手段。但沒想到,這些人一個個居然等不及了。”
“以前他們囂張慣了。”
“是啊,不過他們忽視了幾條,一是我與幾位渠使兢兢業業,沒有把柄可授,二是我身後是幾萬軍士。”
“若是沒有這些軍士,那該怎麼辦?”
“還會有辦法吧,不過那會很頭痛,並且張中使,你也疏忽了一條,如果將鄭白渠挪一挪,不要挪到中原,只要挪到長安附近,哪裡的豪強才是真正的豪強,我就是有軍士可用,也會頭痛了。”張茂則既然提了,王巨也說了說。
他會將這些情況帶回去,也許稟報兩位太后,也許稟報韓琦,或者稟報趙頊。
實際王巨話外之音,這是特例,不可學,若是在其他地區也這樣蠻幹,那就會捅了一個大大的馬蜂窩,甚至都無法收場。
二十幾個員外也商議好了,說出“捐款”的數量,一共是二十萬貫錢,二十萬匹絹,四十萬石糧食。並且保證會主動配合王巨帶著官員分田。
說出這個數字後,二十幾人心都在滴血了。
可怎麼辦呢,總比曾李兩家破家蕩產強吧。即便如此,王巨也未必會滿足,因為還沒有殺人呢。
“你們手中有這麼多糧食嗎?這樣吧,糧食減去一半。徐員外,史員外……”王巨點了十一名鄉紳過來,又給他們減免了大半絹錢,原因很簡單,雖然這次他們摻合進去,不過平時在鄉里罕有什麼嚴重的惡行。特別是史員外,有時候還略略做了一些善事,因此幾乎讓王巨全部減免了絹錢,同時還承諾即便在隱田上,也會給他們一個比較滿意的交待。
史員外這一刻幾乎感到自己從地獄猛地飛到了天堂,差一點樂得手舞足蹈。
彭員外明白了,總的王巨還是想高拿輕放,減少糾紛。
但事已至此,他能說什麼?
訊息就象長了翅膀一樣飛了出去,一些有想法的人,看到曾李兩家的下場,立即將想法收起。
分田這才正式開始。
很安靜,除了一些細小的糾紛外,幾乎沒有一個敢再鬧事的。
第三三七章白衣女子
“二郎,其實象你父親那樣,就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了,只是你父親沒有能力將其表達出來。”王巨說道。
“子安,請你表達吧。”
“實際領兵作戰,做官,或者做商人,以至做人,都是八個字,以正為主,以奇為輔,就象如今治國一樣,為什麼大家都拼命地說德治,真有錢了,大家就守禮向善了嗎?你也看到了。但必須有了溫飽的生活,這才是守禮向善的基本。因此治國得重視德治,”王巨說道,他前世聽到什麼五講四美,學雷鋒的,感到很好笑,但真好笑嗎?為什麼大家在那麼窮的時候幸福滿滿,後來都變好了,卻是煩惱多多,當真完全是貧富分化嚴重的原因。
某些方面,儒家還是有一些借鑑價值的,但就要看怎樣借鑑了。
“不過德治乃主,還必須施以手段,如用法家的法律懲治戒,如用兵家的兵保護國家安全,鎮壓叛亂,這也是一種以正為主,以奇為輔。那麼做為一個合格的商人呢,同樣以正為主,比如重視誠信,買賣公平,不能為富不仁,為非作歹。但同樣需要一些手段,如根據情況及時地做為應變,如行商的敏銳嗅覺,等等……那麼就可以長久了。”
朱儁默然。
這一呆又是很長時間。
在這兩年不到的辰光時,朱儁同樣見識了許多大事,包括大戰,大水利,以及大糾紛。
這也使得朱儁產生了一些變化,當然,不可能指望他象李萬元這般跳脫,不過未來接替朱歡主持朱家,大約沒什麼大問題了。
朱清噓然地說:“王評事,還真要感謝你哪。”
隨著過手的錢帛多起來,對這個錢朱歡與朱清也看得淡然了,朱家接班人才是最重要的。
“朱管事,你再替我帶一句話,給東翁,與我外父,還是趙員外他們。”
“好的。”
“你讓他們各抽調一些人手去廣南。”
“那個木棉不是內藏庫在經營嗎?”朱清問,其他的生意想辦法做做,但能與內藏庫搶生意?打死朱清,朱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