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說了實話:“細小的容易好,結痂掉了就行,可最深的一道多多少少會留下點兒痕跡,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顧姑娘如今年紀小,癒合的就好,眼下天氣涼爽有助於恢復,好了以後不細看是瞧不出來的。”
趙懷信略微煩躁的捏了捏眉心:“紫玉生肌膏能夠配著用?”
“當然。”胡太醫意外的看著他,要知道,這外傷聖藥連宮裡都時常尋不到:“如果有的話是再好不過,抹上十天半月,準有奇效。”
顧青竹被肖柳兒弄傷的訊息,沒一會兒便傳了出去。
加上她和傅長澤從前的關係,少不了某些人添油加醋的議論,洞房花燭夜時,訊息便傳到六公主耳朵裡,顧青竹對於她來說,像是紮在心頭的一根刺,稍微動上一動就疼的厲害。
傅長澤當夜與她圓了房,兩人都要入睡,李珠想趁著濃情蜜意問問玉佩的事,開口試探著道:“那年我初見駙馬,見你常戴著塊玉佩,聽人說是祖母傳下來的,後來說它碎了,我認識位玉雕好手,不如回頭我把他請來,看看有法子補好沒。”
傅長澤翻了個身,起來倒了杯茶水喝下,道:“本不是什麼好玉,早該換了,放在匣子裡存著就好。”
李珠又說幾遍,見他依舊不為所動,公主脾氣便上來了,扭頭背對著不再說話,第二天著手調查玉佩的事兒,結果查出來的訊息讓她差點氣的暈過去,那麼寶貝的物件,傅長澤竟是贈與了顧青竹!
新仇舊恨疊在一起,怎都不能善了。
新婚次日夜裡,六公主下令不讓駙馬踏足寢室一步,兩人分房而睡,傅長澤也未多言,自己在書房休息一宿,哪想第三日去宮裡謝恩,李珠梗著脖子站在皇后娘娘身邊,說要待在宮裡不走了。
堂堂六公主,成婚三天和駙馬爺鬧翻,真是震驚了汴梁城。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回
郎君是李珠自個兒挑的; 當初死活求著聖人解了他婚約,然後賜婚,如今不說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還變本加厲的折騰,聖人都生出許多不耐,半夜命她和傅長澤返回駙馬府。
六公主心頭苦悶氣怒千迴百轉; 認為傅長澤和顧青竹藕斷絲連; 連長輩傳下來的信物俱了給她,先前幾次三番詢問不承認,分明是欲蓋彌彰; 她顧青竹若心裡頭有駙馬; 怎的還會應下趙懷信的求親?卻不知傅長澤被她下了什麼蠱毒; 一意孤行的維護著她; 只自己像傻子似地,還盼望著成婚後能琴瑟和諧白頭至老。
其實; 李珠還真是想差了。
傅長澤明知顧青竹眼下有了婚約; 絕不會再做出令人誤會的舉動,去橫生枝節; 況且他對於責任十分看中; 雖不喜歡李珠,甚至可以說厭煩這種唯我獨尊的嬌縱性子,但木已成舟,從領旨謝恩的那刻起,已斷了旁的念想; 於情於理,只要他們是夫妻一日,便不會真對李珠不管不問的。
故而六公主在房中哭鬧一陣,砸碎了套汝窯的天青色釉瓷杯,傅長澤疲憊不堪的站在門外,待裡頭動靜小些,才抬腳邁進去。
進宮時本戴在髮間的花冠被摔在了地上,斷了線的珠子滾落的哪兒都是,那百子千孫帳鉤也扯了下來,李珠坐在龍鳳床邊,哭花了臉上的妝,狠狠瞪著他喊道:“你還呆在府裡做甚,顧七娘是你的心頭硃砂痣,那就去找她!”
傅長澤彎腰拾起花冠,輕輕放在妝臺,又把目所能及的瓷杯碎片撿到手中,李珠看他不吭聲,噙著眼淚又道:“給本宮說話!”
“玉佩的確是送給她的。”傅長澤嘆息道,“可當初有婚約在身,送塊玉佩豈能算逾越之舉?除卻玉佩還有其他東西,公主是否要求我一件件的回想,去解釋一番?”
李珠滯了下,根本聽不進這些道理:“別的便算了,我可探聽的清楚,那塊是你祖母留下說傳給未來孫兒媳婦的,你卻早早給了她。”
傅長澤平素帶笑的臉上,透出一股子淡漠,張了張嘴道:“世事難料,當初誰又能想的到呢。”
此話有所保留,玉佩本是兩人解除婚約後,作為留念而給顧青竹的,眼下情形,他當然不能和盤托出,只故意說訂婚時所贈,這事兒就變得合乎情理了。
“但她現在和傅家半點兒關係都沒。”李珠自問理虧,便也不再揪著之前的事情說道,轉而指責顧青竹的錯處,“如今她馬上要做趙家媳婦,還不將玉佩物歸原主,又作何居心!?”
“她並不知曉那玉佩來歷。”傅長澤一動不動的站著,道,“另外,既然是送出之物,我不可能讓人再歸還。”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