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琳琅對著文玉試用了十餘種方法,卻使得文玉的身子虛弱了下去。
琳琅嚇得夠嗆,命她即日起好好休息。文玉則不好意思的握著琳琅的手:“可能是奴婢太久沒試過藥,一時間有些耐不住。反拖累姑娘了。”
“文玉,瞎說什麼呢,這事是我太急了,又沒有舅舅的本事。”琳琅心疼的摸了摸文玉的額頭,“你好好歇著,我去給你燉些補湯來補身子!”
譽王妃只知道文玉是受了琳琅的委託,要為世子治病。為了儘量不傷及世子,卻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當即賞了琳琅去買藥的許可權。
而後半點不含糊的揮袖道:“只要能不傷著齊兒就把他治好,抑或把譽王府搞個傾家蕩產,藥材補品隨便買!”
“謝王妃。”琳琅帶著滿春退下。
其實眼下的藥品和補品都不是特別缺,但琳琅還是出去了一趟,用種種藥材引人耳目的夾雜了幾樣可以配出避子湯的藥材,回到王府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挑揀出來給自己煎好喝了下去。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滿春還是會發現,疑惑:“主子,您在喝什麼?”
稍作停頓,繼續把碗裡的湯藥喝了個乾淨,琳琅抹了一把嘴,故作平靜的道:“避子湯。”
這事遲早會被發現,她不如就不瞞著。
輕輕抽了一口氣,滿春瞪大了眼:“您……您怎麼還是喝了那個!”
琳琅猶豫了一下子,隨後輕笑出聲,有些無奈。
“沒辦法嘛,眼下是不能折騰文玉了,但試藥已經有了進展,不能輕易擱下。我就拿自己試了。此時若是不慎懷了孩子,對孩子也不好。等到有了成果,我再停藥也不遲。”
“您這……”
滿春本來想說,她其實不必這麼急的。畢竟世子其實根本用不到醫治。
可是她又沒法說。
畢竟,二爺說過,世子妃這般開始動作起來。想著為世子醫治的事情只要傳出去一點風聲,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件好事。
“這事兒奴婢得去彙報給二爺。”滿春為難的道。
幾天沒見到邵煜白了,幾乎是在剋制著自己不要去想他。琳琅點了點頭,避開關於這個人的一切,轉而道:“但是滿春,你能別告訴王爺和王妃嗎?這事兒二……爺他能接受,但是王爺王妃那恐怕不好交代。”
說來說去還是會扯到邵煜白,琳琅霎時有些洩氣。
滿春嘆了口氣:“奴婢先去請示二爺。”
原封不動的將事情將講了出來,邵煜白聽後面色沉得滿春見了都止不住想要後退兩步。
“她拿自己試藥!?”
滿春低頭:“世子妃是這麼說的。她說得先有了眉目,才好再去尋一些尋常人家的痴傻之人來進一步嘗試用藥,在那之前所有風險都不該讓別人承擔。”
邵煜白聽得一拳砸在了桌上。
“這事有危險?”
“……屬下不知。但文玉如今正在調理身體,想必世子妃也明白醫治歸醫治,自己的身子也不能完全拖垮吧。”滿春道。
前因後果鋪設下來,真是屢屢要在自己的腳。邵煜白若非經歷過成年累月的沉澱,恐怕衝動之下,會立刻就衝過去告訴她,不要再試了,他們……
他們所有人都在騙她。
眯了眯眼。落在桌上的拳頭有些抖。喉嚨也有些發緊,邵煜白道:“明日我去宮中一趟,向聖上討要些珍惜補品。屆時你來我這裡取,我不方便主動送過去。”
滿春頷首:“奴婢明白。”
隨後,在即將退下之前,滿春忽地頓住了腳。
看見邵煜白緩緩站起,行至窗前望著北暨的方向,她忍不住問:“主子,您為何不直接將事情告知世子妃?莫非是您信不過她?”
邵煜白抬起的胳膊一頓。而後落在窗框上,緩緩搖頭。
“此事牽連甚廣,知情者都是拿命在保密。此時告訴她,對她來說只會是滅頂之災。”
滿春仍不放心:“可若拖到最後,來不及尋蘇太醫該怎麼辦?”
徐徐搖頭,邵煜白道:“你下去吧。”
他心裡,總隱約有個答案——若能尋到蘇太醫,李琳琅立刻就能帶她尋到。
可若尋不到,那就是……再也尋不到了。
翌日,邵煜白隻身進宮。
早朝已下,國君尉遲光祖於御書房召見護國大將軍邵煜白。
“愛卿,”瞧見邵煜白推門而入,髮鬚已然白了大半的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