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琳琅似有所覺的哼哼了兩聲,抬起手往邵煜白的腿上擱去,“世子,還沒睡嗎?”
屋子裡四處掛著幔帳,床間已是一片漆黑,連月光都照不到。
也只有習武之人,鍛鍊過眼力的,才能勉強看清屋子裡的事物。
琳琅閉著眼,是怎麼也不會睜開的。邵煜白心裡清楚,才沒因此慌亂。大手覆在她的領口,輕輕一扭,上頭的盤扣便被打了開。
“別動,”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喃,“我替你上藥。”
雖說他知道,這句話,她即使聽得見,醒來也會忘得七七八八。
因為每一次,邵齊都會提前為他準備好,在飯菜裡摻上藥粉。
除去前兩夜是因為酒醉之後被邵齊攛掇強行了事。就只剩下那次從大牢回來,琳琅沒胃口便少吃了些飯菜,才使得她的神識還算清醒。
果然,琳琅聽見他的話,毫不抗拒的點了點頭:“那您快些,晚了該睡了……”
“我知道。”邵煜白慢慢替她剝開中衣,從肩膀褪到完全脫落,瞄了一眼裡頭的肚兜,喉嚨微緊,閉了閉眼才將她仔細的翻回去。
藥膏冰涼,沾在指尖,他盯著她的背脊看了看,不知怎麼想的,竟一點一點將藥膏在上頭點出了個心的形狀。
“噗嗤,”許是因為背上比較敏感,琳琅被他點的輕輕笑出了聲,可在他後面用手掌暈開藥膏,在她處處是淤青的背上細細的揉起來時,那笑聲又成了低低的嚶嚀。
聽的人心裡癢癢的。
偏生清涼的藥膏抹在身上,擦拭之時會漸漸發熱。琳琅有些不適的地哼了兩聲,想要從他手下掙開。
邵煜白喉嚨滾動了一下,一把將她按住道:“別動,仔細藥膏蹭在被子上。”
“唔……”琳琅探出一隻手在自己的腰上撥了撥,力道小的根本撥不開邵煜白的手。
但邵煜白卻自主用她的手握住了他的,兩隻手交疊著放在她的枕邊。
而後想了想,他乾脆就將她往裡推了推,自己和衣平躺在床邊,兩人十指交扣著躺在床上。
直到手心那一層薄薄的藥膏漸漸幹去,他才起床重新替琳琅穿好中衣。
隨後他打算離去,頓了頓卻又回到床前,俯下身子在琳琅的額頭上落了一吻。
哪想到琳琅不知嘀咕了一句什麼,竟突地伸出藕臂攬住他的頸子,將唇湊到了他的頸間……
邵煜白瞬間睜大了眼!
半晌,四寶室裡鈴聲清脆,只響了一聲,卻像能牽動到人心。
邵齊腳尖輕點著往樓下走去,迎面卻有一個黑影拽住了他、兩人一路穿過長廊,撩起掛畫在角落輕輕一按,暗室門開,兩人相繼走了進去。
“小叔叔。怎麼又這麼快就出來了?”邵齊抽出火摺子點燃了壁燈問。
邵煜白冷冷的睨著他:“藥擦好了。”
“啊?你不會真的就只擦了藥吧?”傻子驚訝,回身卻瞧見了他脖頸上的紅痕。
“不對啊……”他開始滿是驚異的上下打量邵煜白,“你、你不會真的就在那一次被嚇得出問題了吧!”
“……”
趕在邵煜白的掌風落下之前,邵齊又連忙雙手合十立在頭前:“壯士饒命!”
邵煜白本也沒想真打他,放下手亮出脖子上顯眼的痕跡:“我什麼也沒做,這不過是個意外,怕是她意識還在懷疑,才留下的記號。”
“是嘛,總這樣下去,難保不會露出些破綻。”邵齊點了點頭,卻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件事情原本的告訴她?”
邵煜白眯了眯眼。
“再等等吧。”
邵齊撇了撇嘴。
“小叔叔,你這樣不行啊,這麼下去她一直不知道是你,反而被我的天真爛漫可愛所打動可怎麼辦?”
頓了頓,他嘟囔:“要不我下次設計一下讓你倆床上相認算了!”
邵煜白瞪他一眼,冷冷的道:“我突然覺得有侄子是一個礙事的東西。”
“嘿嘿嘿。”邵齊裝傻的笑,“我也就隨便說說,哪敢啊!”
邵煜白輕哼,目光轉落在了壁燈上。
原本心懷恨意時。他還沒有那麼多顧慮。甚至想過主動讓她看清自己身上的人,而後冷笑著獲得報復的快感。
可是經歷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卻深深的猶豫了起來,甚至害怕當她真正知道結果時……會恨他。
“再給我些時間吧,我要把一些事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