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尹硬著頭皮被趕鴨子上架,還是頭一回,他這個京兆尹開堂了,還不知道要審什麼……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陳驍。
陳驍對他比了個手勢,京兆尹清了清嗓子,驚堂木一拍,“帶王家人上堂。”
在肅穆的大堂上,王婆子被兩名衙兵分別拽住胳膊,拖了進來。
王竹安如同失了魂般跟在後面,被他們帶來充人數的丫頭下人們瑟縮著肩膀,一進來就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兩個衙兵表情怪異難忍,等到大堂中央,迫不及待的就將王婆子扔到地上,如同避瘟疫一樣的躲閃開。
王婆子整個人被扔得趴在地上,這時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裙子後面可疑的濡溼痕跡……頓時空中一片寂靜。
就連本來堅定不移站在王婆子一邊的百姓,心裡也犯了膈應,之前不是挺硬氣的嗎?
王婆子往石獅子身上撞本來就是別人出的招,可陳驍射的箭卻是真真切切就落在她腳邊,本她就嚇癱在地上了……
後來又見驍勇軍威風,她本就一把年紀,一個忍不住,就、就、小解了。
她可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要跟鬼面將軍對上。
那可是鬼面將軍啊!
王婆子本以為今天這一切,就跟以往她在村東頭潑婦罵街是一樣的,就是換個地點而已,哪能想到會這樣?
其實,若是陳驍不來,事情還真跟她想的差不離。
王婆子抖動著身子,將自己蜷縮起來,勉強成了個跪模樣,鼻涕眼淚流了滿臉,抖著聲音說,“民、民、民婦見過青天大老爺,見、見過鬼……將軍。”
剛說完,王婆子抽了自己一巴掌,“驍……勇將軍,驍勇將軍,瞧我這張爛嘴。”
“不敢當”,陳驍淡然道,“您可是五姐的婆婆。”
王婆子‘哎呦喂’一聲,整個身子又歪倒了。
而後她‘砰砰’直磕響頭,也讓她清醒了一下,她轉跪向陳驍而後道:“民婦什麼冤屈都沒有,求求將軍了,求求將軍了,求您了,就把雙兒給我們,我們立刻滾得遠遠的,不髒您的眼睛,我們啥都不要了。
有的百姓見到王婆子被嚇成這樣,還不忘要雙兒,心裡又信了幾分,難道將軍真的因為蕭家幼旋犯了糊塗。
將軍寵妻之名早已名揚京城。
恐怕這是王婆子這輩子說的最真的一句話了。
她本來還想武安伯府投鼠忌器,能恢復王竹安的官職也說不定,現在早就不敢想了。
她只想帶著兒子和孩子找一僻靜地好好生活,安度晚年。
兒子已經廢了,可這樣,卻可以永遠都留在她身邊,想到這,王婆子的心裡又多出無限的勇氣來。
可她做了如此多的缺德事,想要帶著銀子和家人,尋一處青山綠水快意過活,合該問問老天答不答應才對。
第54章 極刑
王婆子壯著膽子對京兆尹道:“左不過是老婦想要回自己的孫女; 哪裡勞煩大人開一次堂?”
於情於理; 在男尊女卑的大梁; 不管夫妻二人以何種方式分開; 都沒有孩子跟著女方的事情。
如此多的王家人敢立於堂下; 未嘗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他們幾乎是穩贏的局面。
“趙大人; 陳驍有一案稟告。”陳驍用手指輕敲手邊桌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京兆尹趙大人長的濃眉大眼,很是威嚴; 聽聞陳驍的話眼睛一瞪,說,“還請將軍詳談。”
陳驍緩緩道來; “前些日子裡; 我手下的人在春閣堂發現了一件趣事。”
春閣堂三字被陳驍大喇喇的說出,所有人皆是神情怪異。
春閣堂是一處銷金窟; 無人不曉; 存在於京中各個大街小巷; 是男人們最愛花個小錢去的地方; 一小貫銅錢就能得個春情之夜; 可謂造福於廣大勞苦人民。
陳驍就是從那裡; 找到了失子後被賣了的丫頭。
那丫頭大抵只剩下一口氣了。
很快,丫頭就被抬了上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鬢髮須白; 顫顫巍巍的老大夫。
那丫頭氣若游絲; 幾乎看不到胸膛起伏,只是一雙青黑的眼睛瞪得老大,告訴人們她還活著。
王婆子見到這丫頭被抬上來,立刻轉過頭去,不看那丫頭。
幼旋與林氏對視一眼,心下一喜,沒想到這人被陳驍率先找到了,也許事情真的有轉機也說不定。
只有幼旋暗中納悶,夫君怎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