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變態的皇宮。享受正常人地生活,無異於做了一樁救人危難的大善事。
他本來就臉皮不薄,此刻要他強壯羞慚也裝不出來,侃侃言道:“若是關乎軍國重務,自然不敢勞煩娘娘掛心。說來慚愧,此事亦公亦私,委實令微臣好生為難。微臣在重陽之日陪皇上痛飲,乃至酩酊大醉誤闖長秀公主閨房。情不自禁之下做下了為人不齒之事。微臣當時醉得不省人事,事後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是稀裡糊塗的記不清爽。”
“直到半月之前拙荊沈氏捎去家書相告,才知公主已身懷有孕。公主乃是金枝玉葉之體,微臣雖對早已心生愛慕,本以為是今生無緣,故不敢妄生覬覦之心。微臣登時猶聞晴天霹靂,不勝惶恐,日夜兼程趕回長安。公主清譽因我盡毀,事涉皇家體面,微臣懇請娘娘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為微臣與公主做主。”
皇后滿心以為他會把話題引向雙方最為關心的冬瓜。不想他竟嗦嗦說了一大通不相干的茄子,不由為之氣結。楊致與公主的這樁尷尬破事。皇后也是知道地。如果放在平時,少不了擺足皇后的架子拿來大做文章出口惡氣。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卻根本無心理會。若非楊致主動提起,皇后竟是忘了個乾乾淨淨!
這廝渾然不知世俗禮法為何物,高官厚祿與皇權威嚴在他眼裡似乎也只是個可有可無的面子活。口稱惶恐卻厚皮厚臉一臉笑意,隱隱把醉酒無行的責任一股腦兒推到了皇帝頭上,既無一字賠罪認錯,又連人都接回府中去了,他會要你來做主?
皇后的年齡與人生閱歷,屬於那種沒殺過豬又見多了豬跑地人。不管這廝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這都個送上門來的把柄。熟練的沉下臉來,故作迷糊的怒斥道:“飛虎侯,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恃寵而驕,做下這等傷風敗德之事,實在是罪無可恕!本宮身負統率六宮之責,對此等醜事理當嚴加整飭才是,又怎能徇私慣縱?”
這反而提醒了楊致,你自己都說管理後宮是你的責任,那我今天就等於是來“自首”,怎麼處理那就是你的事了!難不成你還能拿我怎麼樣?連連搖頭道:“正因如此,微臣才對娘娘不敢有絲毫欺瞞。娘娘既是這般鐵面無私,微臣也只好聽天由命了。”
這實際上是今天第一個回合的交鋒,皇后沒有往深處糾纏,楊致也沒打算趁勢告退,雙方都適可而止地剎住了車。
二人僵持片刻,皇后心知萬事只能以兒子登上皇位為重,眼前這小子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又憫然嘆道:“飛虎侯,你曾有大功於社稷,連皇上都時常讚不絕口。本宮雖然萬分為難,但念在你與長秀乃是兩情相悅和她腹中孩兒的份上,此事也並非完全沒有迴旋餘地。”
“多謝娘娘體諒!”楊致若不知該怎麼接話,那就太不上道了:“微臣愚鈍,斗膽敢問娘娘是怎生個迴旋法?”
皇后胸有成竹的道:“本宮既可奏請皇上從嚴重處,藉以整肅後宮綱紀,也可設法將大事化小,甚至傳為美談。其實說來也無甚稀奇之處,自古至今攀龍附鳳成為駙馬之人看似富貴,實則爵祿官位多受禁錮,對飛虎侯這種頂尖人才而言未免太過屈才,反而不美。只要奪了妍兒長秀公主封號貶為庶人,便大可嫁得你飛虎侯做平妻了。本宮只要說動皇上寬恕成全,日後任憑那些御史與腐儒如何狂吠責難都無濟於事。飛虎侯年輕有為,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乃是大夏肱骨之臣。如能審時度勢忠君愛國,本宮非但助你成就這段風流佳話,還會全力將你推上人臣之顯貴巔峰!”
老孃們果然沉不住氣了!你們家面子上的修修補補不關我的屁事,趙妍只能算是拌在裡頭下臺階的搭頭,相信她也不會在乎什麼公主封號,老子不領你這個情!不知道老孃們會在空頭支票上填上一個什麼天文數字?
“微臣得聞娘娘此言茅塞頓開,堪有點石成金之神效!娘娘的讚譽令微臣汗顏無地,愧不敢當。娘娘的鼓勵更是妙不可言,妙就妙在審時度勢、忠君愛國這八個字!只是微臣有一事不解,何謂人臣之顯貴巔峰?”
皇后地臉色頓時和緩了許多:“大夏素來以功業見賞,能立下多大功業,便會有多大賞賜!只要人臣功高蓋世,非劉不得封王並非不可觸碰之鐵律。生前可由侯而公,由公而王!身後可繪像凌煙閣、配享太廟永垂青史!”
饒是楊致心存戲謔,也不禁悚然動容:皇后在空頭支票上開出地價碼之高確實堪稱“巔峰”,再往上走就只能像她識時務的老子一樣避位讓賢了!
楊致感覺老孃們總體上比她那寶貝兒子上檔次,好像把什麼都說透了,又好像不著邊際地什麼都沒說。如果換了其他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