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二樓,海棠道:“那人是誰?可有為難你?”
韓平輕聲道:“那人喚作安霽殊,是當今貴妃的胞弟,也是肅親王最小的兒子,被貴妃和皇上寵得有些教養跋扈,他……”韓平撓了撓頭,不知這話要怎麼開口了。
“他很風流?”海棠索性問了出來,“看上一個女的就會搶回去?”
這尼瑪也太聰明瞭吧,怪不得大人喜歡,韓平點頭:“他想讓兩位姑娘下去行禮。”
林元瑤約莫被海棠說得也清醒了幾分,道:“去就去,我不過就是說他唱得難聽,皇親國戚又咋的,難道就可以肆意妄為?”
“你就少說兩句吧。”一直默不作聲的席靖忽然開口,語氣裡隱隱有些不耐煩,他看向韓平,“既是遇上了,總沒有不問好的道理,還請韓大人帶路。”
韓平看了他一眼,心想人家就要兩位姑娘下去,你跟著去湊什麼熱鬧,轉念一想,海棠是自家大人的,這為林姑娘雖然還未和這書呆子定親,但也差不多了,他就不信這安小當真會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事實證明,他低估了安霽殊的無恥。
安霽殊端著杯茶湯,如墨般的頭髮高高的挽著,斜插一支翡翠簪。迎面撲來的風將他的鬢角吹得有些凌亂,他拿手指撩了撩,然後慵懶的靠在立柱旁,豔紅的油漆襯著他的臉,對此映襯出動人心魄的白淨。
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姑娘,兩人穿得雖不是男裝,但也都是極為簡單的長袍窄袖款式,身著杏色衣服的那位,衣袍腰間掛墜是上好的羊脂玉,唇不點而紅,臉若銀盆,眼如水杏倒也算得上有幾分姿色。
而剛剛怒斥他的那位姑娘則穿了件水藍色衣袍,約莫是還在生氣,看著自己的目光雖沒有剛剛那樣厭惡,但還是有很多不滿。
安霽殊挑了挑眉毛,看她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那氣呼呼的模樣和平素裡見到的姑娘都不一樣。
“哪位和乘風文定過的姑娘?”安霽殊開口問道。
既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也得罪不了,海棠向前一步盈盈行禮:“海棠見過小世子。”
盛睿澤的女人還是少招惹的好,雖然他不怕這活閻羅,但這女人似乎不怎麼對他胃口,他將目光投向林元瑤,“你剛剛說我是公鴨嗓子,唱歌不好聽?”
林元瑤撇了撇嘴,想起海棠的吩咐,只好不情不願道:“是某有眼不識泰山,說錯話了。”
安霽殊挑眉:“剛說話的那股勁哪去了?才一會功夫就變了個人?”
林元瑤雖是直來直去的性子,但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自己若是再說這些話惹惱了對方,只會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麻煩,索性噤聲不語。
正文 【213】他看上夫人了?
海棠瞧著這情景心裡咯噔一下,屈膝道:“今日出來也有些時日了,只怕乘風會擔心了,海棠就先行離去。改日小世子來盛府做客,海棠做些好吃的招待小世子。”
“怎麼,怕我吃了你們?”安霽殊說話直接而大膽,他站了起來,走到林元瑤面前,“我問你呢,你剛剛是說我唱歌難聽,公鴨嗓子嗎?”
他連著問三遍了,林元瑤的耐心也沒了,只道:“小世子既是知道,又何必再三追問來給自己添堵呢?”
席靖站在那有一會兒了,幾乎沒人把視線落在他身上,被忽略得這般徹底,他心裡雖有不滿,但還是上前恭敬地行了個禮:“在下席靖,這屆舉人,見過小世子。”
可哪知安霽殊看也沒看他一眼,完全當做空氣,只對林元瑤道:“你是第一個說本世子唱歌難聽的人。”
自己被欺負就算了,可林元瑤就是見不得席靖被人欺負,她隱忍的火氣忽然就蹦了出來,陰陽怪氣道:“小世子不僅嗓子不好,耳朵也不好使,旁人和您說話,怎得不見您給個反應?”
安霽殊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才轉過來粗略地掃了席靖一眼,“你是誰?”
席靖剛想開口,安霽殊又轉過頭去,連給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林元瑤脫口道,“他是我的相公。”
這話才惹得安霽殊又回頭來仔細看了席靖一番,上下打量後道:“不怎麼樣。”
席靖頓時面紅耳赤,本就因為一再被安霽殊忽視而心生憤懣,又因著對方是聽了林元瑤的話才仔細看了自己,可誰曾想來了句不怎麼樣,他本就是個心高氣傲而又極度自卑的矛盾性子,一時竟是沒回這話。
林元瑤最恨別人瞧不起自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