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更不可能連這麼大一隻耗子掉到罈子裡都不知道。
林漢時劍眉微挑:“那日那人說是吃了五色飯才腹瀉不止我原是不信,這五色飯賣了有段時間了,姑娘是什麼為人我最是信得過,而德勝樓這邊對食材掌控也是極為嚴格的。誰曾想早上來報說那人藥石不靈已是彌留之際,恰好你家小工送了新醬料過來,我多留了個心,哪曾想……”前幾日的醬料他也問過廚子,都說沒發現有問題,若不是今日多了個心眼,只怕有更大的麻煩。
眼見為實,海棠再分辨不得,卻也只能再三致歉:“林老闆,此事裡面必有誤會,還請給海棠些時間,這些醬料就都不要用了,待我查清楚事情始末,給您個交代再送新釀造的醬料過來。”
林漢時點點頭,五色飯已經停了,對德勝樓自然也是一筆不算小的損失,但讓他去為難一個姑娘,況且還是自己有幾分敬佩的姑娘,他還真做不到,只拱手道:“姑娘若有需要幫助,儘管開口便是。”
妙竹抱著那罈子跟在海棠後面走出了德勝樓,雖然罈子裡的耗子讓她覺得一陣噁心,但更多的是擔憂。
海棠從德勝樓出來,就慢慢地往鋪子那邊方向走去,她走的很慢,因為腦子裡一直在想這醬料的事,這批醬料用的是東子採買的那批豆子,買來時候自己和母親都仔細檢視過,當時楊氏還誇東子,說買的材料好,顯然原材料就沒問題了。
釀造過程中是楊氏和東子一起監控的,他們都是自己人,也不會動手腳,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海棠這邊剛離開德勝樓沒多久,孫知府就帶著捕快上門來了,還拿著封條,說是有人吃了德勝樓的五色飯致死,在沒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能再對外接待客人。
德勝樓是坪洲數一數二的酒樓,自開張以來哪裡有過這樣的事?掌櫃的連忙躬身請孫知府去雅間細談,卻被他拒絕了。
孫知府一身凜然的站在大堂中央,環視一圈,朗聲道:“本官身為坪洲的父母官,自是要保證坪洲百姓的安全,你這等食物吃了私人,本官豈敢任由你等胡來?”
不少在大堂吃食的百姓聞言都低垂著頭不做聲,整個坪洲誰不知道這蘇知府斂財無度,雖不至於殺人放火,但無故就以各種名頭增加賦稅,搶佔農田的事還少嗎?
此刻冠冕堂皇的說這些話,也不怕人家聽了笑掉大牙。
林漢時聞言而來,對孫知府拱手笑道:“知府大人勞心勞力為百姓做事,實乃百姓之福。知府大人所言甚是,在沒查清楚事情真相前,德勝樓是不該再開門待客。”
“東家……”那掌櫃連聲驚呼,可看到林漢時那淡淡掃過來的一眼,只好噤聲站在一旁。
孫知府沒想到林漢時這麼好說話,一點為自己辯解的意思都沒有,想起那人的吩咐,循循善誘道:“林老闆是什麼人,本官是清清楚楚的。這件事只怕背後有人搞鬼也說不定,你若是有疑心之人,不妨告知本官,本官必會為你做主。”
林漢時心裡一動,他能白手起家自然精明的很,似乎感受到了這個案子裡不尋常的味道,聞言做沉思狀,隨即又恭敬道:“大人體恤小民,實乃小民之榮幸。小民尋思了會,暫未發現有何可疑之處,待小民細細檢視一番,若有發現不妥,到時還需要仰仗大人。”
真是滴水不漏的回答,孫知府心裡冷哼一聲,精明的商人就是這樣,不管誰都不肯得罪,他今日是得了吩咐而來,也想在貴人面前表現一番,說不得升官加爵也只是彈指間的事,他配合得點點頭,又忽然點了一胖的掌櫃道:“東家不一定時時在這,那掌櫃的可有什麼發現嗎?”
這掌櫃的跟著林漢時也有十多年了,剛聽了東家的話心裡明白並不打算把今日發現之事告訴孫知府,他當然沒傻到會去拆東家的臺,此刻苦著臉道:“回大人,小的還真沒發現有何不妥之處,那日來說腹瀉的,也只這三四人,但近兩日來德勝樓賣出的五色飯沒有上千也有百多份,東家已經派人去詢問,是否還有腹瀉的食客了。”
“你……”孫知府氣得眉毛都在抖,但沒人配合他,不代表他就沒有辦法,他隨意指了幾個小二和廚子,揚聲道,“把這幾個人都給本官帶回衙門。”他就不信一番拷打後還聽不到自己想聽的話。
一行人被帶走後,德勝樓也在孫知府的吩咐下暫時關了門。
正文 【84】有屁快放,有話快說
有幾個熟悉的食客寬慰道:“林老闆,你也別往心裡去,這德勝樓這麼多年來,我等還不知道你的脾性嗎?”
林漢時拱拱手錶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