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口中答應著,催起車馬,一路去了。
載瀅不再停留,徑直到宮門口遞牌子,皇帝立刻傳見,問過此行東瀛的經過,很覺得滿意,“在你看來,綠營將士士氣如何?”
“綠營將佐聞之皇阿瑪降旨犒賞,感戴之聲驚天動地,兒子能得代天加恩,誠然亦為無尚榮光。”載瀅躬身答說。
“好!你這一次出海辦差,數日辛勞,回府休息數日,等歇過了假,再到刑部入值?”
“是!”載瀅跪倒謝恩,卻不就起,“皇阿瑪,兒子有一事,請皇阿瑪恕罪。”
“哦?怎麼了?”
“是兒子此次去到東瀛,……”載瀅支支吾吾的把美惠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兒子自幼受皇阿瑪教誨,男子不可無責任心,因此兒子便……便……”他用力在地撞了幾個頭,大聲說道,“兒子自知有罪,請皇阿瑪處置!”
“你啊!”皇帝哭笑不得。這種事他自問實在是持身不正,向一邊侍立的驚羽看去,她也是一臉奇怪的笑意,“人……你已經帶回來了?”
“是!兒子不經請旨,貿然而行,自知有罪,自請處分。”
“你……啊,讓阿瑪說你什麼好?你是國之重器。豈可貪戀這些異國女色?便不提你和她言語不通,風俗各異;只說如今兩國交鋒,彼此敵對,你知道她到你身邊來,是不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色令智昏,你真是糊塗!”
載瀅心中有些不以為然,美惠事先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皇子,更加不知道能不能和自己一起歸國,怎麼說叫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說話的是自己父親,更是一國天子,不敢還嘴,惟有伏地碰頭。
他也覺得很為難,已經把人帶了回來,看兒子的神色,要他就這樣遣人再送回去一定捨不得,哎!想不到這個兒子旁的也就罷了,在女色一事勘破不開,倒真是很‘類己’呢!“便如此,這個女孩兒,總要派人多多照應,沒事不要讓她出來,還有,此事不可外人知曉,明白嗎?”
“是!”載瀅這才放下心來,高高興興的碰頭謝恩。
“嗯,先下去,刑部的事情,等過幾天入值之後,再去問剛毅,朕已經和他說過了,讓他把卷宗都給你和翁曾桂——這起案子,剛毅和翁曾桂是主審,你是陪審,你別以為是朕的兒子,就胡言亂語,不懂裝懂,嗯?須知一字入公門,九牛拽不出,屆時不要說是你,就是朕亦將措手不及,明白嗎?”
第160節 京中大審(2)
第160節京中大審(2)
載瀅沒有休息數日,他是年輕人,自問身體支撐得住;心中來這件哄傳全國的案子也實在好奇,回府呆了一天,第二天便到了刑部,名為白雲亭的治公之所,和紹祺、桑春榮、剛毅、翁曾桂幾個人見了面。百書屋 這其中紹祺和桑春榮是刑部滿漢尚書,翁曾桂聽審此案,卻是因為他是刑部浙江司的主事。
桑春榮為八月二十日的時候,提京會審楊乃武一案的上諭大傷腦筋,因為第一,寶洌г纈兄鐾校�M��哉餳�缸癰褳夤毓耍壞詼��憬�哺а畈�8嶄賬土艘環葜乩瘛W叩氖峭饈《礁д綻�奶季吹拿�濉�
以刑部尚書的身份,每年的冰炭二敬總是在一二百兩銀子,但這一次卻高達一千兩。得人錢財,為人消災,煌煌上諭雖然不能公然違抗,但想辦法拖延,還是能夠給楊昌浚一段化解的時間的。
因為這樣,浙江司主事的吉順拿著根據上諭所擬的諮文上堂請求畫行的時候,桑春榮擺擺手說,“先放在那裡,等我看過了再說。”
這原也正常,桑春榮雖然不像剛毅那樣精通律例,但說要看,也是合理舉動,因此吉順並未多說。但一等兩三天,桑春榮始終不提此事,讓吉順有些按捺不住了,“白公……”桑春榮號白齋,所以這樣稱呼他,“卑職看,還是馬上辦出去的好。”
“為什麼呢?”
“刑部複核此案,幾次駁下去,都讓浙江頂了回來,威信大損;如今既有上諭,正該及早發出,若是耽擱太久,怕不好交代。”
桑春榮無理之下,只得胡攪蠻纏,“我看,胡學使的復奏也該到了,等看看他如何說法,再做道理,比較妥當,也許已經審明白了呢?那就不必多此一舉了嘛!”
“復奏是復奏,上諭是上諭;如果浙江那邊真的已經審問明白,自然也可以申覆,請求擴音人證卷宗,那時候再奏聞請旨也不要緊。”
“不,不能這麼辦。”桑春榮執意不允,卻又說不出一個理由。百書屋
吉順很覺得無奈,只得去找紹祺。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