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連字都不認識——這樣的國家,這樣的百姓,在這樣日新月異,變化萬端的時代中,你們以為,還能有立足之地嗎?”
他的語氣又逐漸轉為和緩,繼續說道,“咸豐七年以後,各省官學、民辦sī學,雨後chūn筍一般應運而生,其間固然良莠不齊,但教化育人,從méng童字號認起,不過是為了使百姓能夠有識字之能,不至於如睜眼瞽目一般,在關礙到錢糧賦稅等與小民生計息息相關的正經事上,給旁人玩nòng於鼓掌之上,也就不好求全責備了。”
“官學之設,正是為此。而yù使國家強盛壯大,除卻有翁心存、袁甲三、曾國藩、閻敬銘這般心懷君父的血誠之臣,任職廟堂、各省之外,也還要有有如容閎、榮祿、志顏等流,甘心為國,辦理篳路藍縷的細務的部院循吏——而這樣的人,就要靠在同文館、大學之類的地方,學成之後,致以實用,方能常保福祚不絕。”
說了幾句,皇帝自感話題扯得有點遠,便又轉而說道,“至於剛才袁甲三奏陳的容閎的話,朕以為,日後大學生員越來越多,漸至成為我天朝遍及百姓的日常之事,若真是不予撥給伙食、用度銀子,固然可以省卻大筆國家正用之財,但教化育人,chūn風沐雨,又豈可以區區黃白之物衡量?所以朕想,不可撥給,不如改為不可多給。總要各省報上來的生員,既能領會朕這番弘揚文治之心,又不可將所有生計,全數依歸在國家撥給上——因此,大學生員每月俸銀,照翰林院半數撥給,但另外開啟一條mén路:各科學習俱佳者,不妨發給獎學之銀——具體要撥給多少嘛,袁甲三,你下去之後,和容閎等人具體計算一番,在這件事上,不妨參詳西洋各國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