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性很清楚,京外奏摺不提,京中的一些明發詔諭,已經很少有御筆親書,而且是這樣的長篇大論的文字了,上諭中對於翁心存請旨離京而去的要求,皇上似乎認為他沒有迴歸鄉里的必要,先說,‘大學士紹休世緒,常在京邸,今子孫繞膝,良足娛情,原不必以林泉為樂。’
這是說翁心存想回故鄉,不外兩條原因,一則是由於少年遊玩之地,魂牽夢繞;或者是子孫居鄉,不能自己。而翁心存這兩條都佔不到——他幼年時候就在京中讀書,中士之後,更是常在帝都,子孫也都是在身邊,故而理由都不存在。
接下來又說,倘若翁心存真是以林泉為樂的話,則‘城內郊外,皆有賜第,可隨意安居,從容幾仗,頤養天和,長承幄澤,副朕善待耆俊之意。’
不過,上諭中有‘見其容貌稍覺清減,深為不忍’的話,也要拿出一個處置之道,“考之史冊,如宋文彥博十日一至都堂議事,節勞憂老,古有成模。”
宋朝的時候,中書、門下、尚書三省的長官議事之處,名為都堂,這裡是以之比作軍機處,上諭中交待得很清楚,‘著翁心存十餘日一入內廷,以備顧問。’
在上諭的最後,皇帝寫到,‘且令中外大臣,共知國家優崇元老,恩禮兼隆,而臣子無可已之,自應鞠躬盡瘁,以承受殊恩,俾有所勸勉,亦知安心盡職。’
最後這段話,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有期勉翁心存為朝臣做一個榜樣之意,但反過來想一想,也可以看做是皇帝的警告:這些話反過來都是可以作為罪狀的!
曾國藩有點搞不明白,翁心存既然已經當面承旨,不再提及告老還鄉的事情,皇帝為什麼始終還是不肯放過呢?左右想不明白,把上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