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jīng神倒還好,行禮以畢,把山西的兵變之事拿了出來,“……張運蘭在省內不顧民情,一位大力練,終於引致兵士怨情沸騰,方有今日之禍。臣弟等以為,兵制改良,雖是良法,宜乎緩緩圖之。不如……”
皇帝搶著說道,“不如什麼?撤換張運蘭嗎?不行的!”他說,“先不提張運蘭在其中是否有殘兵之舉,只是為新兵制順利推行而下,也由不得順應兵士所請!”
先答應一聲,繼續說道,“只是臣弟以為,晉省兵士於張運蘭民怨極大,該員雖是有功之臣,但行事之間不知變通,若是長此以往的下去,臣怕會激起更大災患啊!”
皇帝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這樣的話朕也想過,不過你們想想,若是今天撤換了張運蘭,明天湖南省的兵士要求撤換林文察,河南省要換李元度……,長此以往的下去,兵制之事,全由無知士卒要挾而決,朝廷還要不要辦理新政了?”
“不過,張運蘭雖不能撤換,那種酷烈的練兵之法,也要有所收斂。肅順不是在太原嗎?著他在太原駐留幾日,將此事與張運蘭並營中將佐一一曉諭清楚,特別讓他告訴張運蘭,練兵之法,非一蹴而就,要穩下心來,再不可出現這樣兵士齊聚,哄相抗的情形——否則,朕第一個找他問責。”
奕想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當下點頭答應,“是,臣弟下去之後,即將皇上的這番至意,以廷寄細細鋪陳其中,也就是了。”
這數日以來,皇帝招青青侍寢,每每上演龍鳳呈祥的好戲,而且總是鼓起餘勇,再接再厲,自己還未必感覺什麼,只是哈欠連天,總覺得jīng神不振,在奕等人看來,卻是極為分明。看他坐在御案上,臉è發青,眼窩微微下陷的樣子,心中很覺得疼得慌。
等到正事議定,奕忍不住說道,“皇上身擔四海,萬民所繫,一旦龍體抱恙,天下百姓憂煩無地。臣弟敢請皇上,還是夜來節勞,保重聖駕才是的。”
皇帝難得的臉上一紅,自家事自家知,這十數日以來,也真的是太過瘋狂了。含糊的笑了一下,“唔,朕知道了,朕……記下就是。”A!~!
第86節 調養有道
第86節調養有道
奕幾個回到軍機處,讓值日的章京領班,俗稱達拉密的許庚身先承旨,登入廷寄文字,隨即在屋中分坐四周,談天說話,不知道是哪一個起的頭,話題轉到了皇帝的身體上,“……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雖然是年少慕艾,也經不起這樣旦旦而伐的嘛!”
奕嘬著牙花子,也是很煩惱的樣子,“剛才皇上的話你們也聽見了,雖然我進言了,總也要皇上聽得進去才是。只怕到了晚上,嘿!又是天地一家親了!”
孫瑞珍在一旁笑著說道,“本來以為肅雨亭不在京中,皇上床榻之間能夠大為節勞,不料……真是天算不如人算!”
聽他言語中對肅順大有菲薄之意,翁心存心中一驚,眾所周知,載垣是肅順在軍機處的耳目,也可以說是傀儡,他這樣言笑無忌,給肅順知道了,豈不是自找麻煩?看看載垣,竟似是沒有聽見一般,混若無事,這才放下心來。“話是這樣說,終究不能讓皇上由著子來吧?”
“還能怎麼樣?宮闈之中,又豈得外臣ā言?”孫瑞珍事不關己的向後一仰,“滌生兄,以為呢?”
曾國藩也是懂醫的,“皇上面è發青……”他說,“可見宮闈之內,確實是征伐過度,以致面è不順,jīng神疲憊——王爺,不如招太醫院的幾位大人過來,商議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個什麼法子,給皇上調養調養?”
“也好。”一句話給奕提了醒,就勢向外面喊,“星叔?星叔?你讓人到太醫院去一次,請幾位老爺過來。”
庚身答應一聲,命軍機處的蘇拉去傳了。過了片刻二薛等太醫院醫正、副醫正,到軍機處給幾位中堂大人請過安之後,按照品秩高低站好,等候問話。
“今兒個叫你們幾個過來,是有件事要問你們。”奕究竟是年輕人,有些話略感不好意思,轉頭看載垣,“怡王,你來問吧?”
“那,六叔就先歇歇,我來問。”載垣年紀雖然比奕大很多,按照輩分來說,卻是他的侄子,故而有這樣的稱謂,他慢條斯理地從荷包裡取出一個翡翠的鼻菸壺,用小象牙匙舀了兩匙放在手背上,然後用手指沾著送到鼻孔上,使勁地吸了兩吸,才說道,“薛老爺,咸豐二年的時候,直督堂翁舉薦你以白衣入值,為皇上請過脈案的,可是?”
薛福成不料他會突然問及這件事,呆了一下,躬身答說,“是。咸豐二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