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想容十歲不滿,便長了一張花容月貌的臉蛋,若是真能給大家夫人瞧上,定了親比甚麼都強。況且想容會撒嬌又識趣兒,便是沒機會給人瞧上,同幾個大家小姐做了手帕交也是好的。
明玉這輩子是沒機會堂堂正正坐在宴席上當個優雅貴婦人了,可是她女兒想容可以,這樣的機會也不多,怎麼能讓路氏和任豐年佔了?她們便不能分一杯羹了?都是女兒,哪有這樣偏心的道理!
見了任豪只嬌滴滴的絞了綢帕子落淚,她瞧著多愁善感,哭起來也梨花帶雨:“老爺何苦解釋這許多?我便知道,我的容兒只是個庶出女兒,怎麼也不配同大小姐一道的。只心裡怕容兒多想了,往日裡哪家席面她不去的?這下倒好,大小姐來了,反倒沒捱上。妾身只害怕不利於她們姐妹和睦,又怕容兒難過……老爺……”
任豪被她哭的心裡鬱悶,他又不是個傻子!這左一個“庶出”右一個“不配”的,便知明玉是在吃味兒。她自己可能意識不到,只任豪自己也是庶出,他才是最討厭別人議論嫡庶的!又怎麼會因為庶出瞧不上小女兒?
任豪甩甩袖子,皺了濃黑的眉:“不帶想容去是怕她應付不了!你沒去過正經的宴,自然不曉得那些門道!”
他又想解釋兩句是為了想容好,可瞧著明玉那樣兒便閉了口,同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妾室解釋那許多有甚麼用!
再不搭理哭啼啼的美嬌娘,任豪心煩著便去了路氏那兒。
路氏拿了枸杞涼茶,知曉他愛喝稍稍甜口的,便又添上一勺槐花蜜。
她聽了任豪的話便露了絲笑意:“想容年紀不如阿辭大,老爺多疼她些也是有的。這樣的宴,咱們這樣的新貴人家去了,除了低頭老實,也做不了別的,叫孩子去受苦也是沒法子。妾身以為,這宴席貴人多,去了最大的好處便是在旁人眼裡升了地位,再多便是搭上幾根線罷了。”
任豪感嘆果然還是妻子知他意,甚麼嫁娶之事也不瞧瞧多少年出一樁,指望這個?怎麼不去指望天上掉餡餅?!任老爺滿意的拍拍路氏的手,當晚又在正院裡歇下了。
明玉在府裡訊息靈通,一早兒知道任豪橫豎還是沒有帶上任想容的意思,心裡便空落落的難受,見了女兒進門便拉了她流淚:“容兒啊,姨娘是幫不上你了!你爹的心思全給大房佔了!現下竟連大家族的宴席也阻了不讓你去!虧他給你打頭面聘廚子,到底是不如去呂家宴席有用!你可小心著你那大姐姐!瞧著沒心眼脾氣怪,可不是最蔫壞的!”
她見任想容神情怨怒,淚花都在眼眶裡打轉了,還嫌不夠嘴上不停:“你爹看著疼你,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也不好說!你可要抓緊些討好他,莫要等出嫁了連體面的嫁妝也沒有!全給大房那個給奪走了去!”
任想容給她講的難過了半晌,連午膳都沒用。明玉知道了也就呶呶嘴,女娃兒要吃那麼多飯作甚?瘦些才好看,男人喜歡。
這頭任豐年和路氏母女沒那麼多憂思,知曉要去呂家的宴席,路氏便給任豐年挑好了一整套的頭面裝扮,不張揚,不過於素淨的,不過到底頭面衣裳再好看也抵不住穿的人不會處事。
路氏拉了她細細交代:“到了宴上話不必太多,旁人問甚麼不卑不亢就是了,咱們家雖不如大多數,可到底也不是沒底氣,自如就好。”
任豐年心裡最煩這些,她知道自己不是說好話的苗子,就怕一個繃不住回頭又給路氏抓去禁足,宴席就宴席,吃不好玩兒不好,出去純受罪!
待到出行那日,任大小姐一身藕荷色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外面罩上濃色暗紋繡芍藥絲緞披風,頭上簡單反綰上一個髮髻,戴上一副羊脂白玉頭面,面板白膩裡透著些豔麗,下巴秀麗端莊,杏眼似有靈性的墨玉,倒像是有些長開的樣子。任豪瞧了十分滿意,到底是路氏這官家女教養出的姑娘,這通身氣派也能撐得住。
任想容病了,院子裡燒的幾味藥材從南面藉著北風吹到正院裡來。任大小姐華服美飾在身,斜靠在榻上,冷笑兩聲:“出息!”
待出了小院門,帶上錐帽。紗簾之後朦朧皎潔的臉龐,不期然對上了身著墨色小廝衣裳的成熟青年,他面容俊美,修長好看的雙手正牽著韁繩,深黑的眸子瞧著她,簡潔對她一禮。
李琨對上她藏在錐帽細紗後頭的一雙杏眼,漂亮圓潤的眼睛眨了眨,好像會說話:哼!叫花子慣會鑽營!
他頓了頓,心裡生出一絲異樣又壓下,只別過臉垂眸修整,心裡多了兩分輕不可聞的嘆息,這小姑娘太不聰明。
李琨認識的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