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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夙夜道,“隨後我讓人來送玉膚膏。”
靳如點頭道了句謝,心裡的怪異感未散,這是怎麼回事?居然會關心她的丫鬟,原本還怕他連小眉黃槿都會處罰呢!
王夙夜看到她一臉古怪不解的樣子,心裡赧然,也有點想暗唾自己。
“沒事就好。”他又說,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靳如頓時就悟了,嘴角抑制不住的想笑,她忍了又忍,深感自己忍不住,既感動又好笑的,才發現,他是這般彆扭的人。
王夙夜的臉略黑,這丫頭,居然敢笑話他!清咳了一下,他說:“我先走了。”
“啊?”靳如看到他不同於尋常的冷淡的表情,心裡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他不好意思了?
站起來送他走到門口,靳如小聲的說:“在山上時,我相信將軍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王夙夜的腳步頓住,想到她遇險,漆黑的眸中閃過暴戾,都是因為他的身份,那些人才會覬覦她,日後必定要讓所有肖想她的人都生不如死,百般折磨。
靳如明顯感覺到他的肅殺之意,再看到他陰沉的臉,心裡一驚,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情緒外露。
“將軍?”她輕喚了一聲。
王夙夜一震,居然沒有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他看向只到他胸口的靳如,溫軟的臉上透著不解,還有一絲擔憂,他心裡的戾氣頓時就消散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靳如呆住,抬著頭愣愣的看著他,清澈的眼睛染上迷茫。
他的手頓住,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不哭不鬧,沒有怨他,卻讓人更加自責心疼,他低聲說了句:“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第三十六章
直到王夙夜走了,靳如還傻傻的站在門口,黃鸝過來叫她,她才回神,卻是抬手摸向剛剛王夙夜揉的地方。
黃鸝疑惑的看著自家夫人怪異的舉動:“夫人?”
“啊?”靳如遊離神外的看向她:“怎麼了?”
黃鸝才想問她怎麼了,但又不敢問,便說:“夫人要不回屋歇著?”
“哦。”靳如仍是有些恍惚的應了一聲。
黃鸝看她失了魂的樣子,哪敢讓她自己走路,扶著她坐到了榻上才退了出去。
靳如又發了一會呆才回過味來,這是在安慰她啊……
她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如小鹿亂撞……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感受著心跳的力度,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她不禁又想起了元宵夜那晚,她做的那些出格之舉,臉紅的緊。
那夜的事情她記得很清楚,就著王夙夜的手喝茶,被他拉著在街上轉悠,還有覺得他會搶她的兔子燈籠,這個想法多幼稚……
不對不對,王夙夜不過就對她這麼一芝麻點好,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喜悅感……看來他之前對她真的不好,所以她會覺得榮寵。
這個時候,靳如深深覺得不好,她太容易被滿足了,可是、又抑制不住的開心,這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國丈蕭劍澤的次子蕭軒被人打斷了手足、斷了命根的訊息很快的傳遍了京城,因為蕭軒還被扔到了集市上,許多人都看到了,街頭巷尾議論紛紛。
國丈府裡,蕭劍澤在外間急得走來走去,內間的僕人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看的他眼睛直髮跳,心裡一抽一抽的。
他的長子蕭宇坐在椅子上,緊閉著眼睛,面上毫無表情,但抓著膝蓋的手指發白,顯然也是氣急。
“爹,這是怎麼回事?”終於,蕭宇忍不住問道。
“我怎麼知道!他天天出去鬼混,誰知又惹了什麼事!”蕭劍澤滿心煩躁悲痛。
“這事兒以後再說,先等軒兒平安醒來再說,”想到寶貝兒子,他悲慼道,“我的兒啊!怎麼就遇上這等心狠手辣之人!”
蕭宇聽到父親的哽咽,擔心的往裡面瞅去,他與弟弟關係甚好,遠超過了與蕭劍澤的父子之情,現下也在祈禱弟弟平安無事。
秀禾夫人站在門外閃過一絲幸災樂禍,作為繼室,她怎麼會喜歡這兩個嫡子,尤其是一年前,這兩個人把她的兒子推進湖裡,活生生的把她的兒子溺死,她就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
“你過來做什麼!”蕭宇看到門口的秀禾夫人,“嚯”的站了起來。
秀禾夫人縮了一下肩膀,道:“聽說軒兒受了傷,我這不擔心過來看看。”
“少在這裡假惺惺的!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