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嗎?”
當然不會,阿弦幾乎想也不想地就直接出手。
但是阿弦還不懂崔曄的意思。
崔曄道:“你不會是不是?就算今日被人欺凌的不是薛季昶,而是一個你完全不認得的路人,你也不會袖手旁觀,因為這是你的天性。”
阿弦道:“阿叔,你想說什麼?”
崔曄道:“我想說的是,這世間有一些事情,是你必須要做,且只有你能去做的。”
不等阿弦開口,崔曄看向車窗外頭,道:“你看這滿城之人,——有的人來長安是為求名,有人是為求利,有人是因為情意,但……有的人……”
他回頭,眼中似有星光流轉:“阿弦,相信我,你一定會找到自己真正的心之所向。”
三日後,阿弦無意從賀蘭敏之的口中得知一個訊息。
被丘神勣帶回去審問的錢掌櫃離奇死亡。
敏之對阿弦道:“據說這人是自殺,但是據我看來,此事十分蹊蹺,畢竟丘神勣乃是個極老到的刑訊之人,姓錢的身份又非同一般,丘神勣一定會小心謹慎,在從他口中套出機密之前絕不會容許此人出事,怎麼會有這樣的失誤出現?”
阿弦想到鳶莊之事,心中一沉。
對於錢掌櫃綁架太平的行徑阿弦自然不敢苟同,但卻明白他之所以鋌而走險破釜沉舟的原因。
鳶莊滅門那夜,當看見錢掌櫃死寂絕望的神情之時,阿弦便知道不管他做出什麼石破天驚駭人聽聞的事,都不會叫人覺著意外。
如今聽說他“自殺”的訊息,阿弦心頭難過之餘,想到風聞的有關丘神勣的種種惡行,——如果錢掌櫃並未在丘神勣手中受更多折磨,如今一死,卻彷彿也是解脫。
這日一早,敏之道:“走吧,跟我出去一趟。”他揮了揮衣袖,
因已是開春,不似冬日凜冽,路上行人也更加多了,眾人看見衣著鮮亮華麗的敏之,紛紛避讓。
又走了片刻,阿弦方道:“殿下是要去哪裡?”
敏之道:“不如你猜一猜。”
阿弦問道:“是去司衛少卿府上?”
敏之眉眼裡流露幾分得意之色,笑道:“你也有猜錯的時候,今日是許圉師的壽辰,我帶你去拜一拜這老頭兒。”
阿弦道:“原來是許侍郎的大壽,帶我做什麼?”
敏之道:“你還在做夢呢,你可知道許圉師跟聖後說你有大才,在我手底下做個跟班實在是屈才,聽那個意思,竟是要討你去戶部當差呢。”
阿弦大為意外:“有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
原來上回武皇后召阿弦進宮,原本也是要跟她說此事的,只是怕叫她得了意,一時才收住了不提。
另外因阿弦畢竟是敏之“收”了的人,所以武皇后心想要先跟敏之商議商議。
敏之道:“皇后親口跟我說的,你當然不知道。難為這老頭兒,他戶部的人難道不夠使?還要盯著我的人,我偏不如他的願,今日又帶你過去走一趟,氣一氣他。”
阿弦不言語,敏之道:“你怎麼不說話,你總不會也想去戶部當狗腿吧?”
阿弦道:“戶部的眾位都是正經當差,狗腿的說法不知從何而來。”
敏之道:“跑前跑後做些瑣碎事情,查些沒要緊的案子,當然是狗腿,哪裡比得上跟著我逍遙自在?”
不多時來至許府,許圉師德行極高,朝中聲望亦好,今日來登門拜賀之人絡繹不絕。
門上報之,許圉師同兒子許自牧,次子許自遂從內迎了出來。
許圉師笑道:“周國公大駕光臨,實在叫人驚喜,快請入內。”
敏之笑道:“許侍郎的高壽,我當然也是要來討一杯酒的,今日多敬許侍郎幾杯,讓你吃的高興,興許就不再惦記我的人了呢。”
許圉師自知道他在說什麼,因含笑看一眼阿弦,只舉手往內相讓。
眾人正要入內,許圉師目光一轉,忽然道:“咦,是天官也來了?”
阿弦忙回頭,果然見身後不願,有一輛車徐徐停下。
阿弦當然認得那是崔府的車駕,知道是崔曄來了,便扭頭張望。
正瞪大眼睛盼望,果然見崔曄從內下地。
想到前日他教訓的那些話,阿弦不由一笑,心裡略有些暖意。
正敏之道:“這可真是稀客了,崔曄不是從來不愛參與這些飲宴行當麼?今日是怎麼了?”
許圉師忽道:“且慢,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