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
武后鮮明記得阿弦當時的回答帶給她的震撼,所以在事後,她特意在朝堂上說明,將那些頑固不化的朝臣們也都驚的目瞪口呆。
“你為何提到此事?”武后問。
阿弦道:“提到此事是因為,我在朝中當官,也同樣是如此本心,只想為國為民出一點微末之力罷了,皇后當我是棋子,不打緊,生而為人,不過都是天地之間的棋子罷了。何況我還能因此而達成我心中所願。”
武后眼神緩和了些:“你明白就好。”
“我以為我明白,現在才知道,我不明白。”
武后皺眉。
阿弦緩緩抬頭:“若皇后當我是毫無感情的棋子,我的回答是,我不能。”
武后胸中窒息,冷笑道:“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莫非是為了他……想要辭官嗎?”
“不是。”阿弦回答。她並不像是之前幾次那樣激烈憤怒,反而平靜的有些反常:“我可以不跟著阿叔,我甚至可以一無所有。”
武后擰眉盯著她:“然後呢?”
阿弦道:“但是,在皇后眼中我甚至不是一個人,只是您能暫時利用的棋子,只能循規蹈矩地按照您設想的棋步而行,若有差錯,便可丟棄——這樣的棋子,我不想當。”
武后聽見自己吞嚥唾液的聲音。
阿弦說到這裡,眼神飄忽,她忽然笑笑。
“你又笑什麼?”武后沉沉問道。
笑中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娘娘,我忽然想……也許娘娘真的是可以一無所有的人,對您而言……是不是不管是誰都可以當做棋子?比如……當初夭折的那位小公主。”
話音才落,武后揚手,黃金手爐騰空而出,正擊中阿弦額角,雖然又順著擦了過去,但仍是讓她情不自禁往後踉蹌數步,跌在地上。
阿弦眼前發黑,鮮血湧出,幾乎迷了她的雙眼。
“你以為你是誰?”武后站起身來,盯著地上的阿弦,聲音似寒冰擲地,“能當我的棋子,是你的榮幸,讓你生就生死就死,你若活膩了,我即刻成全。”
………
阿弦道:“阿叔知道嗎……表哥、周國公他告訴我,並不是皇后娘娘殺了安定公主。”
崔曄眉峰一動。
“我當時,真的很高興,我想……這樣我或許就可以心無芥蒂地當她是我的……”阿弦喃喃道:“但是在她方才審問我的時候,我、我看見……”
崔曄抱緊她的肩:“看見了什麼?”
——蓬萊宮中。
年輕的牛公公滿面驚慌,流著淚道:“天神!怎麼會出這種事,娘娘,奴婢這就去稟告陛下……”
“站住!”武后——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