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他本事再大,他也不能從外面弄來一匹馬,從北昱國守衛的眼皮子底下進來這狩獵場。
狩獵場外諸多侍衛,帳篷附近也有不少人,都是北昱皇宮內的人,這些人,寧子初可以隨意使喚,而他是南旭國太子,無權使喚。
“既然如此,那我就找他去了……”顏天真心中自然曉得,鳳雲渺提出這樣的主意,他的心中也是不暢快的。
畢竟,在他眼中,寧子初屬於情敵的範圍了。
若不是為了她著想,他絕不會讓她去求助寧子初。
她殺害嚴淑妃這一事,絕不能傳出去。
一旦公諸於眾,她所面臨的就是死罪。
指證嚴淑妃先謀害她?沒用。
一個高階妃嬪要害一個歌女,能定什麼罪。她一介歌女殺害皇妃,這才是罪。
嚴淑妃家中勢力夠硬,若是得知了真相,絕不會放過她。
“快些去吧。”鳳雲渺道,“往正南面去,寧子初應該就在那個方向,這狩獵場十分大,你儘量避開他人,不能讓人注意到你胯下的馬,寧子初今日所乘坐的也是棕褐色大馬,紫色錦衣,十分好認。”
“我的好雲渺,多謝你給我出主意了,不過你這心裡可別太鬱悶呀,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的確也只能去找他了,有句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嘛。”
顏天真說到這兒,嘿嘿一笑,迅速調轉馬頭。
她的身後,鳳雲渺冷哼了一聲。
眼見著顏天真駕駛出了一段距離,他便也策馬而出,跟了上去,卻不靠近她,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
他要密切關注著周圍的動靜,確保不會有人注意到顏天真的馬匹。
顏天真胯下的馬兒,是破案的關鍵所在,決不能被人注意到,否則對她極為不利。
若實在無法避免被人看到,他只能選擇繼續——
殺人滅口。
他當真不介意多殺幾個人,來換取顏天真的安寧。
好在,沒有人像之前那個陌生女子一樣倒黴,顏天真這一路策馬,附近都無人,即使有幾道人影,距離也都隔著挺遠,看得不太真切。
畢竟這狩獵場佔地十分廣闊,策馬奔騰幾十丈看不到一個人影也屬於正常的。
又在顏天真之後跟隨了片刻,鳳雲渺終於遠遠地望見了一抹紫色的身影。
紫影之下,棕褐色的馬匹十分醒目。
正是寧子初。
鳳雲渺當即勒馬,不再前行。
接下來,就不需要擔心了。
……
“陛下,策馬這麼久,也累了吧,喝些水。”
寧子初策馬奔騰了許久,覺得額頭上有些汗了,便停駐了下來休息片刻,拭去了額頭上的汗。
身側跟著的貼身侍衛遞來了水袋。
寧子初接過了水袋,飲下了幾口,忽聽身後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隨即是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傳入耳膜——
“陛下!”
這聲音十分熟悉,寧子初當即回過了頭,看見的便是顏天真策馬上前,到了他身後,勒住了馬。
顏天真的神色似乎有些焦急,彷彿有什麼要緊事。
“何事驚慌?”寧子初問道,“你看上去有些焦急。”
“陛下,我有些話要單獨跟你說說。”顏天真說著,瞥了一眼寧子初身旁的貼身侍衛。
寧子初會意,朝著身後的侍衛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顏天真又道:“讓他盯著附近的動靜!莫要讓其他人靠近,聽到我們二人的談話。”
寧子初聞言,朝那侍衛看了一眼,“聽到了麼?”
“是!”侍衛應了聲是,便退出了一丈之外。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寧子初見顏天真神色焦慮,愈發好奇。
下一刻,顏天真已經從馬背上下來,到了寧子初身前跪下。
“陛下,我犯了一個大錯,特意前來向陛下請罪。”
寧子初越發不解,便也從馬背上下來,到了顏天真身前。
“你竟把話說得這麼嚴肅,犯什麼大錯了?”
“我……”顏天真似是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道,“我失手殺害了淑妃娘娘。”
顏天真此話一出,寧子初有一時愕然——
“什麼?”
她殺害了嚴淑妃?
“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子初並未第一時間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