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程謹安這身世一掀,皇帝還是偏心眼啊?
兩頭都要偏心眼的結果,自然就是程家倒黴去。
太孫回頭找了溫行閔說到此事,“我都不太明白祖父了。”
其實他也沒明白過,但太孫從小心思重,便多敏感,自覺也準,“我覺得皇祖父好似把程謹安當親人在待了。”
溫行閔心想,廢話啊,你也不看看程謹安的年紀,雖然和離是十九年前的事情,可年紀這個多報一歲少報一歲,不也是一句話的事兒,相比起自家外家那些沒出息,還要仗勢欺人的東西,程謹安明顯是人中龍鳳了,皇帝他不歡喜才怪了。就是承恩侯那慫貨,不也乖乖的認罪了,往常還得辯駁一二呢。
當然,溫行閔也不敢保證程謹安是不是承恩侯的種,畢竟程謹安跟自己母親一個模子裡出來的,實在看不出他爹是誰來。
太孫一看溫行閔這表情,到底是師徒一場,十多年的互相瞭解,頓時明瞭,“莫不是真的?”
溫行閔哈哈大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太孫憋著一口氣,心想這不是替程謹安可惜麼,外祖父那麼威風,怎麼就輪到親爹是這種人了。
但賜婚是自己親祖父賜的,太孫也不能多嘴,就道:“若是如此,倒也合得上了。”
難怪承恩侯的長子知道邊關來的悍勇,還敢不要命的往上湊,也難怪跟著承恩侯那幾家的不願意給自家出頭,敢情是應在了這。
想想蕭安好似也是如此,也難怪兩人自稱難兄難弟。
溫行閔道:“程家的官司,公子還是可以去看一看,當是瞭解民生了。”
太孫當然得去看,他還得去問問三關有沒有蕭安的訊息傳給他。
程謹安才到京城幾日,哪又來訊息給太孫,就太孫這點子心思,都不夠程謹安看的,免不得要奚落他兩句,“公子過兩年也該及冠了,想必婚事也有了著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太孫斜眼看程謹安,心想活該當了承恩侯的兒子,也是個心眼兒不好的。
不過太孫還是不想看程謹安的笑話,畢竟是他家蕭安的門面,就道:“你有閒情笑我,不如想想你自己這些事。就是你不也到該成親的年紀?”
要是他能在京城裡找個媳婦兒回去,太孫覺得自己才是真歡喜,又放心了。
不過程謹安才進京沒幾日,又惹了事兒,就是看中他當女婿孫婿的人多,想來這個時候還都還要觀望觀望。
畢竟人長得好看的少,年少得建軍功的也少,但沒事兒找事兒還死犟死犟的更少,這最後一條的殺傷力可以把前兩條完全抹殺了。
程謹安也不說這種沒影子的事,每天下朝懷裡香囊都能有一大堆,大丈夫何愁無妻,可不用像太孫那樣操心娶哪家的姑娘才好。
太孫就說回了正事,關切道:“你要狀告程家,手裡可有證據?”
程謹安讓他安心,道:“穆家手裡有。”
當初穆家跟程家兩邊鬧得也挺難看,不過穆家當時爭不過程家,卻是留了心眼,許多東西都留了紙質的證據下來,各自簽字畫押的。
太孫一聽,就放心下來了,跟程謹安交代,“你姓了程,就難免要被家族拖累,現在撇清有撇清的好處,但是在朝中名聲肯定受影響,只怕耽誤日後升遷,你心裡也得有準備。”
倒不是武官真要靠名聲來左右升遷了,而是朝廷裡位置太少,文官武官都一樣,在大家夥兒都差不多的條件下,名聲這一條難免會被用來說事。
程謹安勾著嘴角道:“公子這是盼著蕭安去死呢?”
太孫聽得這個死字頓時炸毛了,“你當以為你就能當上副將?”
要不衝著副將這個位置,他也不會來京了,程謹安只笑不語。
太孫片刻都不想再跟程謹安呆在一起,氣沖沖的回了宮,心裡把程謹安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敢咒他的蕭安,簡直就是活膩了。
因得皇帝授命,京都府伊尋了最快的時機開審程謹安告狀程家侵吞寡母嫁妝的案子。
其實這種事在大慶朝各省各道各鄉各鎮裡再多不過,但有宗族在少有能鬧到衙門裡來的。
也是在京城,要換了別處,也少有官員會願意管這一樁事,除非是他在其中能有巨大的利益,要苦主運氣好遇到一位好官也有可能。
程謹安運氣好,自己有本事,背後也有幫扶的,就是皇帝也偏心他,這案子就十分好審。
程家其實也冤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