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老陳王都擺駕到了祝彪進軍路線上,擺酒設宴,宴請祝彪一行軍將。犒賞全軍將士。
當陳王看到器宇軒昂的祝彪和意氣風發的身後諸將時,那兩眼中都充斥著喜愛之情。祝彪陪同陳王檢閱了大軍,長槍如長林,人為載川,結束後的陳王眼睛裡都含著淚水。
或許這一刻他想起了他那英武的王兒,想起了自己往昔引以為豪的王太子。
或許陳王會想,如果這支能征善戰,為舉世所公認的強軍的大軍,是那個時候的陳軍,自己的王兒也不會戰死在沙場上了。
祝彪也看了現在的陳軍。陳國最精銳的,追隨在國君身旁的宿衛禁軍。可說真的,他並不看好。
因為他從這些軍士軍將眼中看到了羨豔,看到了欽服,看到了尊敬,看到了憧憬。可唯獨沒有軍人該有的堅毅和不甘。
到了燕國,祝彪才從燕軍眼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不服’。這是他在中原唐軍眼中常常可以看到的。
你可以去佩服一支軍隊,但身為軍人,你絕不能自甘人下。
陳國,陳軍,戰爭的創傷太嚴重了,嚴重到創擊了他們的自信心。
似乎陳軍不強,戰鬥力不行,成為了一個觀念。一個深入進他們本**民心中的觀念。
這樣的軍隊,就是裝備再華麗,也是二流。
……
陳孟仁部是大軍前鋒,早主力三百里挺進了齊境。
昔年的東隅第一強國,現在已是一派兵荒馬亂。民不聊生不至於,可民生多艱是一定的。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南樂郡一帶的百姓卻感不到往年過年的氣氛。地處燕齊邊界的南樂郡雖然遭兵禍甚少,可大局的平靜只是那潛流的表面,下頭早已經暗流攢動了。
與齊國內陸相比,南樂郡曾經遭受過高麗兵災,大戶豪強受難非常嚴重。而高麗被平定,局勢太平之後,返回到故鄉的豪強世家就更不顧一切的貪婪土地。
此處土地兼併極為嚴重。最近年景,齊國大亂,多個王族公子舉旗自立,南樂郡無了約束,豪強世家們就更肆無忌憚。本來就良莠不齊的主兒,如今更少不得縱奴行兇甚至親自捋袖子上陣之事,就連往日最後善名的趙家,都出了一個趙光義,其餘人家就更不用提了。
不過如今弄得南樂郡人心惶惶的卻不是各家豪奴,而是最近四處張貼出來的榜文。
“大梁王、風裡眼、定陽王等提雄兵二十萬,不日將進宮南樂。”這個訊息令年節前的南樂郡完全騷動了起來。世家豪強們不怕舉旗自立的王孫公子進入南樂,而怕這些荼毒民生的流賊。
天下人誰不知道,流賊是世家大族的天敵。若是給他們闖進了南樂郡……所有的‘有產階級’都不由得打起了寒顫。
年前,南樂郡局勢大大緊張。
臘月二十五,一場大雪將齊魯大地變得一片雪白。陳孟仁停兵在了燕齊邊界處不動。
每日裡,都有地主豪強官紳世家代表前來拜見。上下都一個意思,請陳孟仁儘快移兵南樂郡城,震懾全郡。
陳孟仁答應了。只待雪停了,他就立刻兵進郡城。反正路途也就二百里。
“將軍,將軍……”門外響起了重重地腳步聲。房內正抱著邊城孝敬來的婢女上下其手的陳孟仁趕忙頓了動作。衣衫半解的婢女大羞,滿臉通紅的站起,躲進一旁的書架後面。
“將軍,南樂有變。”
第八百八十二章平定
“昨夜除夕,城中各處都在放鞭炮,夜裡子時,亂民賊黨點燃城中草料,城中只以為是失火不以為意,調最近城門的駐兵就有,然後事先潛入城中的賊黨就襲擊了城門,開啟城門,城外大批亂民賊黨趁機闖入城中,呼嘯為亂,四處放火,還進攻郡守府和兵營……”
“什麼?”陳孟仁大驚。“南樂太守死了?郡兵呢?”
只是緩幾日功夫,就出了這麼大簍子和麻煩,陳孟仁氣惱之極。
“沒,太守沒死。郡守府有駐兵,沒被亂民攻破,但一撮賊黨闖入縣衙,把南樂令格殺了……”
“縣令被格殺了?”
陳孟仁聽到這個訊息,臉色完全肅然。亂民襲殺駐兵,進攻郡府,再殺了縣令,已經是正式造反了,而不是民變!
“郡兵損失如何?”
“賊人呼喝著打破官軍,小人派往南樂城的探子不敢耽擱,乘亂連夜出城,在城外換馬,這才將訊息傳來。具體情形,還要再探。”
陳孟仁點了點頭,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