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他生氣啊!”
“師父是沒說讓咱們去,但他也沒說不能去啊!”志豪繼續勸我道:“你想吧,這個機會可不容易啊~下次是什麼時候就沒譜了!再說了,你月底回了省城,跟朋友說見過活人和死人說話,誰還敢小瞧你?”
說實話,我開始有些心動了,但還是猶豫不決。
“唉,我說,你該不會是害怕吧?”志豪看了我一會,突然換作一臉輕蔑的神色,拿眼角撇著我道。
“誰…誰怕了!”他這一句話,正好擊中了我的痛處。但小男孩誰肯承認自己膽小?更何況是被一個比自己還小近兩歲的人數落。我腦子都不帶轉的就馬上給頂了回去。
“那不得了!快走吧!”志豪見我表態,就又往街角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寬我的心:“你就放心好了,有我師父在,咱倆肯定不會有事兒。再說我是他徒弟,愛學習是好事兒。你要真是怕他生氣,咱們看一眼就走,總行了吧?”
至此,我再無話可說,跟他來到街角小院前。
志豪試著推了推門,從裡面反鎖著。但我倆透過門縫,看到裡面有黃色的光,說明舅爺的確在。
我正想放棄,志豪卻又拉著我來到一截圍牆下,一邊踩著牆上的磚眼往上爬,一邊低聲說道:“你等著,我上去了拉你!進來後別發出聲音啊!”
一分鐘後,我倆總算站在了院內。
這個小院長十幾米,進深還不到五米(空地面積,不包括房子),只有一間大瓦房,我們身後是一個很小的倉庫。除此之外,就只剩些一人多高的雜草。
此時房子裡有黃光照出來,一閃一閃的,應該是點的蠟。
我跟著志豪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前,卻發現屋門是那種比較新穎的防風設計,嚴絲合縫,什麼也看不到。
無奈,我倆又來到門左邊的窗前,志豪輕輕一拉,窗戶被悄聲無息地開啟了。
我們趕忙踮腳往屋裡看去,卻又發現整扇窗戶被黃裱紙從裡面給糊了個結結實實,上面密密麻麻地還畫滿了奇怪的符號。
但是隔著黃裱紙,能隱約看到屋內一個人在走來走去忙活著,想必就是舅爺了。
“回去吧~不讓看!”我拽了拽志豪的衣服,以極低的聲音道。
他趕忙回頭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還沒來得及說話。屋內的舅爺卻開腔了:“嗯…這根是你的!這根是…他的!…都別急啊!一會就都拼好了!”
這語氣就跟和小孩說話似的,但卻是對著一堆死人骨頭。想想那個情景,我暗自覺得好笑。
第十九節 志豪危矣
只能聽不能看,志豪自然不甘心。不知他從哪裡找來一根樹枝,在黃裱紙上輕輕捅了下,搗了個黃豆大小的洞出來。
但在捅破的瞬間,突然起了一股輕風,屋裡的燭光晃了幾晃,還好沒有滅掉。
“嗯?”就這輕微的動靜,已經引起了舅爺的警覺,只聽他立刻高聲問道:“有人來麼?”
看得起勁的志豪趕忙貓下身子,拽著我一動都不敢動。
我倆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牆外突然傳來“喵~”地一聲貓叫。
正往我們這裡窗邊走的舅爺聞聲停下腳步,又過了好半晌,才自言自語道:“野貓…可別進來,不然麻煩大了。”說完,又轉身繼續忙活起來。
躲了一會兒,志豪發現沒什麼事兒,就又直起身,趴在那個小洞上繼續看起來。
本來我興趣不大,但聽著裡面舅爺一個人不停地念叨,偏又看不見,心裡逐漸癢癢起來。於是去推志豪,要他讓開,好給我看看。
推了幾下,他才不情願地挪了一點,把小洞留給我。
剛湊上去,我就看到屋裡有幾張並排擺著的桌子,上面擺了許多骨頭,每個桌角都點著一根蠟燭,把屋子照得通亮。
舅爺此時左手捏著兩個小碟,裡面不知道盛的是什麼?只見他拿起一根骨頭比了比,放下,又拿起另一根差不多樣子的,在桌子上比了半天,這才擺好,然後用右手食指在一個小碟裡蘸了點膠水狀的透明糊糊,在骨頭一端抹了幾下,將其拼上。
“好了!”我正看得一頭霧水,舅爺卻突然放下剛才蘸的那個小碟,又自言自語道:“不容易啊!比我想的慢多了。來吧,咱們先看看你是誰?”說著,舅爺又用右手拇指在左手另一個的小碟裡蘸了點東西,橫著抹在骨頭上。(其實那副骨架已經拼好了,但在我們的角度,卻看不到全貌。)一邊抹還一邊說:“回答我,你死的時候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