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文老太太快要不行了,文老爺馬上就要丁憂,不願耽擱璐兒,所以提出解除婚約。”
田氏的大嗓門總算壓了下去,“真是豈有此理,媒約之言,父母之命,豈是說著玩的?文家人欺人太甚,瞧著咱們家沒落了就要毀約。不成,老爺不能就這麼便宜她們,一定要討回公道。璐兒已經與文家公子訂了婚約,怎能輕易毀約,他文家還要不要臉面?”
徐成榮沒有吭聲,田氏越發怒罵著,什麼去告狀或是讓文家脫一層皮之話的狠話都說了出來,見徐成榮依然一言不發,更是怒不可竭地道:“老爺還愣在這兒做什麼?走,咱們一道去文家,哼,我就不信了,文成章堂堂泉州知府,竟然敢毀婚。我要讓他知道,我徐家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說著就把徐成榮往外推,嘴裡罵罵咧咧的,發誓一定要讓文家收回退婚的話來,否則就鬧他個雞犬不寧。
徐成榮怒喝道:“夠了,你覺得文家退婚是件很光彩的事麼?”
田氏尖聲喝道:“明明就是他們退婚,還成了我家沒理了?這是什麼世道?”
徐成榮剁了剁腳,“蠢婦。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文家鐵了心要退婚,強行把璐兒嫁過去,璐兒日子也不會好過。我看就這樣吧,既然文家瞧不起咱們家,我徐某人也不是那種厚顏無恥之人。這個親不結也罷。”說到最後,徐成榮聲音凜冽,儘管悲忿,但讀書人的傲氣也被激發了出來。
田氏氣得抓心摳肝,心疼得快要無法呼吸了,然後又哭道:“我可憐的璐姐兒……”其實她心疼的不是徐璐,而是文家豐厚的聘禮罷了。
徐成榮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不過卻沒點破,而是安慰田氏,“行了,別哭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哭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文家的事兒捂在鍋裡,千萬別讓外人知道,否則璐兒的名聲就真的毀了。說不定還會連累琳兒還有珏兒兄弟倆。熟輕誰重,你應該分得清楚吧?”說到最後,徐成榮語氣已帶著警告了。
徐成榮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不過卻沒點破,而是安慰田氏,“行了,別哭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哭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文家的事兒捂在鍋裡,千萬別讓外人知道,否則璐兒的名聲就真的毀了。說不定還會連累琳兒還有珏兒兄弟倆。熟輕誰重,你應該分得清楚吧?”說到最後,徐成榮語氣已帶著警告了。
田氏不敢再嚎了,她倒是不關心徐璐受得了受不了,她只痛心的是沒了豐厚的文家聘禮,以後琳姐兒出嫁可要怎麼辦才好。
想著當初說好的三千兩聘禮,就這樣白白沒了。田氏殺人的心都有了,但心痛歸心痛,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把損失降到最低。
徐璐也快要到出嫁的年紀,當務之急是另外給她物色夫家,這事兒好辦,徐璐長得好看,針線女紅也是頂頂尖,又識得字,打一手好算盤,倒是不愁找不著有錢的婆家,嫁去商戶之家綽綽有餘。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把文家與徐璐曾經訂過的婚約趕緊給捂在鍋裡,千萬別被外人知道了。然後再給徐璐說一門有錢的商戶之家,商戶雖然沒地位,但銀子絕對多,有了銀子在手,她的琳姐兒就不愁找不到好婆家了。
田氏很快就振作起來,擒著一張喪門臉,又去安慰徐璐去了。
徐璐早已從豆綠的嘴裡知道事情經過,她沒有傷心,也沒有失望,更沒有憤怒,只是非常平靜地接受了事實。
那日文夫人給她的那頓難堪,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文家的退婚,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倒沒什麼傷悲之情。不過她還是挺意外文家人的退婚原由,居然不是她拋頭露面,有違姑娘家閨譽。
看來,文夫人也是個極要臉面的人,那日被自己當場說破了心思,以至於不好這麼做吧。
容嬤嬤吊著一顆心痛罵了勢利的文家,又安慰著徐璐,生怕姐兒氣性大,一時想不開,做出過激的事來。
容嬤嬤擔憂實在是多餘,徐璐又豈是那種經不起打擊之人,文家除了老夫人外,文家老爺夫人本身就是勢利眼的人,當初祖母去世之前,就給了個“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評語。但架不住文老太太死活要與徐家結親,祖母看在文老夫人的面上,才勉強同意了這門婚事;卻也有言在先,若到時候文家反悔了,徐家也不會追究的,只是希望文家妥善處理退婚事宜。
想來祖母確實有先見之明,文家果然退了婚。
對於被人毀婚,徐璐不難過那是假的,但她控制得很好而已。不過這樣也好,就好比一顆心永遠落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如今總算有了結局,儘管墜入了泥裡,但總算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