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故作惱怒,對墨香道:“再不閉上你的嘴巴,看我不撕了它。”然後一臉無耐地道:“都要怪我,平時太縱著她們,把她們寵壞了,一個個的都敢爬到我頭上。讓陳夫人見笑了。”
陳夫人笑了笑,說:“丫頭們活潑伶俐,這是好事。若一個個嚴肅得像個小老太婆,又有何樂子可言?夫人的丫頭,我看就真真是不錯的。”
墨香也見好就收,趕緊退下。
因墨香的打岔,又很是熱鬧了起來,各人說著各自的丫頭,有不好的,也有機伶的,說到最後,又變成各自的奴才本領大比拼。
素來給人端莊穩重著稱的柳氏,也難得地說了兩句玩笑話,唯獨華氏,卻是無端的失神落魂。儘管她是在場諸人中,穿得最為華責,打扮也最為新潮。
她曾在人家面前炫耀過的了不得的七彩羅,卻穿在一個丫頭身上。是她井底之蛙,還是眼前這個依然帶著些許稚氣的表妹,已有了不得的眼界格局?
不知是徐璐還在記恨自己,還是不把自己放眼裡,一直到午飯結束,徐璐與自己也不曾說過兩句話,就是她主動找話題,都是愛理不理的。婆母如刀子的眼神以及柳氏不時飄過來意味深長的眸子,讓華氏越發難堪。
望著徐璐粉白的面容,一頓飯居然海吃了兩碗,桌面前更是換了兩碟子殘渣蝦殼。華氏不止惡毒地詛咒著,真是沒有吃見過世面的山豬,你就可勁地吃吧,吃成個大胖子,看凌峰還要不要你。
陳夫人見劉盈盈只吃半碗飯就放下碗筷,不由道:“怎的不多吃些?如今正是長個兒的時候,半碗飯哪夠的。”
劉盈盈優雅地拿了帕子抹唇,文靜地道:“我平時也就這麼些飯量。”
徐璐看了陳夫人一眼,笑著說:“肯定是剛才點心吃多了,呵呵,平時你也和我一個樣,可是要吃兩碗飯的。”
劉盈盈急了,趕緊解釋道:“夫人慣會取笑盈盈,人家哪有這麼大的肚子。”
劉夫人瞪了她一眼,“這兒沒外人,你也別難為情。能吃是福,知道不?不能吃的人可是沒福氣的。瞧瞧凌夫人,一頓吃兩碗飯,這便是福氣。”
劉盈盈抿著唇,很不高興的模樣。
徐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在座諸位,就我一人吃得最多,慚愧慚愧。”
陳夫人笑著說,“劉夫人說得對,能吃是福,女人還是能吃才好。如今外頭的女孩子,為了苗條,一頓就吃幾口飯,瘦得皮包骨頭,有何美感可言?依我看,凌夫人這身段就剛剛夠好。”其實,陳夫人想說的是,女人太瘦了確實不好,但太胖了也不成,顯然,徐璐有些偏胖,但人家面容生得好,胖也胖得好看,這便是人家的福氣了。
聽陳夫人這麼一說,徐璐就知道,小姑娘都愛苗條身子,生怕吃多了長胖,被人嫌棄。今日當著有可能成為自己婆母的陳夫人的面,更是放不開手腳,也情有可原。可一旦做了婆母的人,看媳婦的眼光又不一樣了,就會自動自發過濾那些瘦得硌人的姑娘,她們並不在乎媳婦身材是否苗條,而是看中這個姑娘是否擁有一副能夠健康生下孩子的體格,我見猶憐之類的嬌弱美人兒,可不是婆母們的菜。
柳氏生得福態,銀盤臉,身材雖有些走樣,但按著老人們時常掛嘴邊的,這樣的女人才宜生養。
劉夫人是過來人,知道小姑娘與婆母輩的人觀念不一樣,所以在聽了徐璐的暗示後,就趕緊描補一番。
陳夫人見劉盈盈吃得少,就仔細打量起來,所幸劉夫人和徐璐的及時描補,才讓事情圓滿過去。
劉夫人鬆了口氣,暗自發誓,以後決對不允許女兒再減肥了。
凌家的廚子做菜很有一手,飯菜確實很是可口,陳夫人也不由自主地添了兩碗飯,柳氏親自添飯,把瑩白剔透的飯碗遞到婆母面前,笑道:“以前在家中可從來沒有給您添過二回飯,等回去就把家裡的廚子給辭了。”
陳夫人也笑了起來,“還是凌家的廚子手藝好,平日裡我一向只吃一碗飯,今兒都忍不住破了例。”
劉夫人也跟著笑著說,“夫人還別說,連我都添了二碗。不過也虧得這廚子不是咱們家的,不然真要吃胖不可。”
徐璐故作惱怒,“怎麼,姐姐是嫌我胖了?”
劉夫人趕緊道:“妹妹可不胖,妹妹這叫豐滿。”
華玲鄙夷不已,又打量了徐璐一眼,臉都圓成這樣,露在空氣中的手腕也肉得不成樣。這還不算胖?讓那些真正的苗條之人情何以堪?
又鄙夷地瞥了劉夫人一眼,在心裡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