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江老太爺冷聲道。
打了個響指,李懷玉回頭,很是瀟灑地道:“咱們啟程。”
就梧等人低頭應下,側開身子讓她先走。白皚瞧瞧打量她,見她好像沒什麼難過的情緒,才輕輕鬆了口氣。
他們都知道,紫陽君是殿下的劫數,分開總比一直黏著好,長痛不如短痛。
“懷玉!”沒走太遠,徐初釀提著裙子追了上來。
李懷玉回頭,看著她笑:“真要跟我們走?”
“嗯!”徐初釀頷首,又拉著她看了看後頭,道,“今日是那白二小姐引老太爺來的,她就是想與你過不去!”
“正常。”懷玉聳肩,“好端端的嫡小姐,一直被我這個四傻子擠兌,一旦有機會,她定是要報復的。”
“可你當真就這樣讓她得逞?”徐初釀有些遺憾。
懷玉拍了拍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就算沒有她,我和江玄瑾,也早晚要走到這一步。”
她一直在迴避,假裝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拿著合作當藉口,成全自己可憐的私心。然而他們不可能合作一輩子的,也不可能再花好月圓,這是一早就註定了的事情。
心裡有不甘心,也就只有那麼一點。
若是還有來世就好了,還有來世,她不當這叱吒風雲的長公主,只當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坐在牆頭等他經過,再跳下去砸他,讓他帶她回家。不騙他,不算計他,就寵著他,哄著他。
水珠落下去,砸在地上的小水灘裡,碎了一張蒼白的臉。
徐初釀手忙腳亂地給她遞帕子:“你別哭,別哭!我不提那些事兒了!”
“我沒哭啊。”李懷玉莫名其妙地抹了把臉,然後抬頭看了看天,“下雨了吧?”
就梧沉默,很是配合地將衣袖撐在她頭頂,假裝真的下雨了。
懷玉哈哈大笑,捏著帕子狠狠地抹了把臉:“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
有人曾把手放在她手裡,溫柔地答過這麼一句。聲音穿過光陰。帶著淺淺的梵香,清晰地響在人的腦海。
懷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笑著握成拳,塞在衣袖裡就往前走。
“徐初釀!”江深追了上來,惱聲問,“你去哪兒?”
初釀回頭,皺眉道:“我要去陪懷玉。”
“你陪她幹什麼!”江深微怒,他身上也有傷啊,雖然不重,但她也不至於連問也不問一句!
平靜地看他一眼,初釀問:“那我留下來幹什麼?”
繼續看他和孤鸞催雪纏綿,還是繼續給他做各樣的吃食,然後被他漠然地放在旁邊,看也不多看兩眼?
江深皺眉。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
初釀朝他行禮,然後頭也不回地朝前頭的人追去。
“公子。”孤鸞上來扶著江深,柔聲問,“您還好嗎?”
江深止住想追上去的步子,輕笑:“我有什麼不好的?她走了是她的損失,我少了她,還不能過了不成?”
沒錯,徐初釀一直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他這麼捨不得,也不過是不習慣罷了。臉已經拉得夠多,她不肯下這臺階,執意要走,那他強求個什麼?
風流恣意的江二公子,哪裡能纏著個女人不放?
輕輕拂了拂衣袍。江深若無其事地轉頭:“回去跟老太爺覆命,我盡力了,怪不到我頭上。”
孤鸞笑著點頭:“妾身明白。”
一直在後頭看熱鬧的寧鎮東微微一笑,招手喊了人來,讓他把訊息帶回京都。
長公主和君上徹底決裂,這可是個大好的訊息。
李懷玉等人連夜趕路,徑直往一線城而去。陸景行半靠在車內的軟枕上,道:“丹陽境內傳來訊息,徐仙他們已經幫你清了一些小麻煩,等你過去,直接接管主城便是。”
“他們做事一向果斷。”懷玉輕笑,眼裡暗光流轉,“我本來是想帶你們去過安生日子的,但現在又有了點別的想法。”
“嗯?”陸景行挑眉。看她一眼,道,“有什麼想法,做了便是,大家都在呢。”
“好。”輕輕一拍手,懷玉咧嘴,“老子得讓他們看看,什麼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丹陽長公主借屍還魂的訊息從紫陽各地開始,一路擴散,直至傳回京都。朝廷悶不吭聲,民間的議論卻是越來越多。
“哎,聽說了嗎?丹陽那禍害還活著。”
“騙人的吧?死都死了的人,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