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霍,不識柴米之貴!”
香香一怔,再一問,這才知道向晚打賞了五十兩金子的事。登時也是頗為不安,郭田見了,反倒是安慰了幾句,只說日後萬不可如此。
那於慶在一樓,眼見得二樓人家父女、姐弟說笑,全不把他看在眼裡,真是又羞又惱。恨得直磨牙,卻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誰置氣!當年郭田看見自己,那可是左一個賢侄,右一個賢侄叫得很順口的啊!
再說那個郭陽,毛都沒長齊,也能到縣衙裡跟著團練教頭學功夫了!以前他見到自己,一口一個於慶哥,叫得比親哥哥還親。現在看見可是眼高於頂,理也不理了。人在氣頭上,大多時候只恨他人過,不思自己非。他自動無視了自己的退親,自動無視了當年自己家裡遭匪時,於老爺子下落不明,郭田一邊收留他在家,一邊滿縣城跑斷了腿一樣替他尋找他爹。
也忘記了當時於家錢財被土匪洗劫一空,於老爺子下落不明,無數媒人上門勸郭田退掉這門親事,將香香另許人家,而郭田卻稱舊誼難捨,豈因貧富論交情的事。
他只覺得一口氣咽不下,但又無可奈何!先前他還覺得自己現在家境好了,自己努力拾掇了於老爺子先前的產業,將生意慢慢做得又有了些起色。一年千八兩銀子是穩穩地跑不掉了。這個收入,在令支縣無論如何也稱得上一個富字了。
然而原本以為可以用來炫耀的本錢,被向晚扔到戲臺上那錠金子砸了個粉粉碎。
慕容厲打獵回來,香香有些心虛,說:“王爺,今天我跟父親、姐姐和弟弟去戲園子聽戲。”慕容厲嗯了一聲,見她吱吱唔唔地,不耐煩:“說!”
香香有些緊張,說:“他們都往臺上扔東西打賞,我就讓向晚也打賞一點,但我沒想到……”怕慕容厲怪罪向晚,轉口說,“不小心扔了一錠金子。”
慕容厲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想了想他懂了。怒道:“陶意之,你要是不會管事,就滾回晉陽城,讓管珏換個會管事的來!”
陶意之腿一軟,人還沒反應過來,已是跪在地上了。跪是跪下了,但仍舊一頭霧水啊,轉而看香香。香香也摸不著頭腦。慕容厲怒目,老子的女人要打賞伶人,身上竟然只有一錠金子。臺上戲子那麼多人,一錠金子夠分?!你想死啊!!
當天夜裡,陶意之就急急命金鋪融了五百兩黃金熔成金瓜子、金葉子,出門時讓向晚、碧珠都帶上一些,以供香夫人賞人之用。
☆、第55章 小人
第五十五章:小人
這頭於慶回到家裡,晚上就看什麼都覺得不入眼。不知道為什麼,錦衣華服的香香總在眼前晃悠。面前的妻子就怎麼也看不順眼了。忽而心裡又想——她真的完全忘記我了嗎?
當然不可能,十幾年的感情,豈是說忘就能忘的?她其實不過是一直同自己賭氣罷了。然後又腦補了一出香香對他情深意重,卻又礙著王爺勢大,不能表露的悽楚來。
輾轉了一會兒,總是睡不著。人總是如此了,放在眼前的時候可有可無,真要掛高了,就覺出垂涎三尺之意來了。
一時睡不著,他披衣起來,見外面春月如鉤,偶爾有幾聲貓兒叫|春。於慶只覺得心裡也抓心撓肝一樣癢起來。出了院門,不知不覺、鬼使神差地,竟然走到了郭家大宅外面。
時間挺晚了,裡面燈火已熄,沒有人聲。於慶狗一樣來回轉了幾趟,突然身後有個影子,鬼魅一樣貼上來。於慶突然轉頭,嚇得差點軟倒在地。那人身著黑色緊身夜行衣,臉上只露出兩隻眼睛,在半月之下狼一樣閃著寒光:“什麼人?”
於慶嚇得聲音都哆嗦了——他看見了對方腰間的刀。對方也是覺得他毫無威脅,連刀都沒拔,只是問問。若是遇到真有點身手的,只怕這時候已經血濺當場了。
慕容厲平素不喜歡呼奴喝僕、眾星拱月,他我行我素慣了。但是這並不表示堂堂巽王身邊就連親衛死士都沒有了。趙武吃白飯的啊!只是這些人平素都影子一樣,香香至少是完全感覺不到的。
她就是覺得回家了,很自由啊,想去哪裡帶上向晚和碧珠就行了。
於慶目光遲疑閃爍,對方察覺了,二話不說,一招鎖喉!這時候於慶感覺到對方逼人的殺氣了,他只覺褲襠一溼,嘴唇抖抖索索了好一陣,終於說:“我……我只是路過。我沒想做什麼,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不知道為什麼就站都站不住了,兩腿麵條一樣軟,黑影一看是個孬人,冷冷丟下一句:“滾!”
於慶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家裡,越想越氣——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