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兩,幾位公子出價吧。”
價高者得,是麼?
三人你瞧我,我看你,立時個頭高的道:“八千五百兩。”
棕袍道:“九千兩!”
那摔了一跤的少年,結結巴巴一陣正要還價,個高的一口道:“一萬兩!”
“大哥,你……”棕袍少年氣得緊。
個頭高的勾唇一笑,一萬兩買這盆景,他可以但這兩位卻未必敢,就算買了,回家指不定就被家人給責罰了。可他不同,他是家裡最得寵的嫡子,又有貴人疼他,就連家中長輩對他也多有偏愛。
高個子少年對著外頭喚了聲:“來人,把這盆景搬到馬車上,告訴下人,仔細盯著,雖弄壞了,這可是寶貝。”他掏出銀票,小心地遞給了管事。
一萬兩銀賣出一個盆景,天啦!賺大發了!這可是意外之財,這銀子就跟水一樣嘩啦啦地衝來了。
高個子少年道:“三弟、表弟慢慢兒挑,我給姑母的壽禮備好了,就叫南山壽松。哈哈……”他一擺手,大笑著離去。
棕袍少年氣狠地咬著唇,看著自己身後的小廝,“可惡!”
“三爺,不如再挑別的吧?”
“挑,挑什麼挑?再怎麼挑也越不過那盆去。”
管事哈著腰,小心地道:“二位公子可去別處瞧瞧,還有旁的花木,雙喜臨門、六學士、四季發財……”
棕袍少年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樣,“長輩讓我出來採買壽禮,最好的被他搶了去,這不是……不是故意要讓我在姑母面前落下一級。”
溫彩瞧清楚了,這少年是與人堵著氣兒呢,一定想把剛才那盆給壓下去,可又不能說自己還有,有時候這人要是堵著一口氣,就會掛著、念著。
“管事大叔,我得回去了,明兒再來瞧我種的花
。”
“是。”管事含著笑。
灰白錦袍少年扭頭看著溫彩的背影,正瞧得出神,青鶯猛地回身,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她一走,後頭便有三位姑娘跟著,難道她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小姐。
管事包拳道:“是公子摔壞了這幾個花盆。”
灰白錦袍少年露出兩分尷尬,“我賠。”
“換了花盆,這些花還得精心照應,緩上一月精氣神才能恢復如初。”
意思再是明顯不過,要他買了這些花,“這些花賣多少錢?”
“兩盆杜鵑都是雙喜臨門,一盆迎春花瞧著普通,卻是去歲新培育的新品種,喚作抓破美人臉,又有一盆雙喜臨門的山茶,五盆最少也得五千兩銀子。”
棕袍少年看著摔在地上花,小廝正滿臉心疼地扶起來,嘴裡嘟嘟囔囔道:“全都是極好的花,要不是花盆碎了,一盆賣上一千二百兩銀子也是穩穩的。剛才那位小姐原是愛花的,在這花房照看了好久……竟這樣給你摔壞了,就算裝了土,小心養著,也不知能不能救活?”
小廝直覺得肉疼,花房上下每人都有各自的標準,對於他們來說,這裡的花全都是寶貝,外頭人多稀罕啊。
灰白袍少年並不想買,可一聽那小廝說是剛才那位小姐照看的,心頭一喜,道:“給我換個花盆,這五盆我全要了,五千兩銀子,是吧?我給。”
棕袍少年微蹙著眉頭,“買這麼多雙喜臨門回去作甚?”就算家裡有錢,但也不是這麼花使的。
“都買了吧,瞧他們也是下人,要是這花真救不活,豈不是連累他們被東家罰。”
管事一喜,打千兒道:“謝公子心善,東家對這花房的花全都有數,若是差缺了,就要我們照市價賠償。”
灰白錦袍少年掏出銀子。
管事領兩小廝新換了花盆,重新栽好後又澆了合適的水,叮囑了一下如此養花,灰白錦袍少年對管事道:“我家小廝笨拙,怕是進來尋不著地兒,就勞煩管事派幾個小廝把花送到馬車上不?”
管事當即喚了幾個小廝來,一人捧一盆。
花放到馬車上了,少年突地拉住早前那個絮叨的小廝:“那位穿湖藍色衣袍的小姐是誰?她……是不是你們大東家的女兒,就是那個大儒的女兒?”
小廝近來常見溫彩到花房裡轉,有時候是栽花,有時候還對管事指指點點,管事常自噓種了一輩子的花,可在溫彩面前一臉恭謹,更對溫彩的話奉若綸音。
他們幾個私底下議論,管事說“小姐怎了?這花房賣得最好的花木全是小姐種出來的。人家這就是本事。”能種出一樹開幾種花兒,這可不是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