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你。”他站在她面前,細細地審視,一抬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面板還這麼好,只是這肉好少,“得長胖些。”
溫彩推開他的大手,用手挫著自己的臉,“不許再捏我的臉,沒聽人說姑娘的臉是用手摸,不是用來捏的。”
他伸出大手,正要觸控,溫彩閃了開去,一巴掌打到他手上。
“有話快說!”
他挺了挺胸,雙手負後,“太子答應接受暢園三成紅利,不過我沒告訴他,那是你的園子。”
她握起剪刀,把多餘的枝葉修去,又拿了銅製的噴水壺,吱吱地噴灑。
他凝了一下,“這銅壺別緻。又是你設計製造的?”
“我哪有這麼神,是蜀中唐門製造,那裡的奇巧東西多著呢。”
慕容恆問道:“你什麼時候能點頭嫁給我?”
“本姑娘不嫁!”
“你不嫁,我不娶!咱們天生一對。”
“誰跟你天生一對。”夢裡的她,害了他一生。
現實與夢裡不同,情況逆轉,可誰知道慕容恪此人值不值得信任。
她賭不起,那一場夢,竟莫名地讓她與他產生一份親切感,就似他們原就相戀了一場,只是又分開、又重新來過。
她垂著頭,眸裡的情緒流轉。
“你今兒給徐氏說什麼了?就是你抱著她時,我瞧見她的眼睛又怒又惱?”
“我告訴她,說她被我哥休棄,不是她的錯,錯在她有個太不靠譜的妹妹。”
慕容恆勾唇一笑,這樣的笑,明媚如雪後晴天,純淨而動人,看得溫彩呆怔了,心裡暗暗地想:木頭人會笑了!如若,他常這樣笑笑多好。夢裡的他,曾有幾年是這樣笑過,只是後來,他們的日子過得落魄,他依舊笑,比現在還笑得燦爛,可眸子裡的陰暗卻揮之
不去。
那是他強作歡顏,想逗她高興。
溫彩心下一轉,眼中潮溼。
“你這麼一做,徐蘭芝往後恐怕別有好日子。”
“早前我以前徐蘭芝本性不壞,可後來才知道,她的野心不小,明知我哥是她大姐夫,還打我哥的主意。”
正因為這樣,夢裡的徐蘭芝對溫青才是愛恨交織,尤其是溫青不納妾、不娶平妻,更惹她又愛又恨,而對溫彩,徐蘭芝除了嫉妒還有仇恨,徐蘭芝不能恨自己的大姐,把將這恨全都轉移到溫彩的身上。
她身上一緊,被他攬入懷裡,“順娘,你什麼時候才能同意嫁給我?”似輕嘆,似無奈,卻又似靜默地期待。
他說:你不嫁,我不娶。
他要娶的,只是她,也只有她。
溫彩試著掙扎了兩下,他攬得很緊,用近乎帶著魔力的聲音道:“別動,就讓我靜靜地抱抱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你明明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救我,卻不願嫁給我……”
“我是和離女人,我配不上你。”
“我不在乎。只因是你,我便想娶。”
和離,是她曾經的一段歷程。那不是她的錯,更不應該成為藉口。
他愛了,就這樣簡單。
麻嬤嬤捧著湯藥,悶頭走著,一進偏廳,猛然發現相擁的男女,立時一陣錯愕,轉而輕咳一聲。
溫彩紅著臉推開慕容恆。
“勞嬤嬤照顧玉郡主,我過來瞧瞧她可好些了……”慕容恆快速地尋找著藉口,靈光一閃,正色問道:“後日去暢園不?瑞王皇叔過壽辰,皇上賞了不少好東西,瑞王妃在暢園那邊包了園子。”
溫彩輕聲道:“你也瞧見了,我這個樣子哪能去,太醫說身子未復元氣前,千萬不能感染風寒。哥哥是要去的,早早著人預備了賀禮。”
“聽說是賀禮送到瑞王府門房上,這幾日派了賬房在那兒登記入冊,人直接去暢園。”慕容恆似有些糾結地道:“你不去,我也不想去,連太子都要去呢,不去又不成。昨兒太子還問,你們溫家有沒有合適的小姐?這幾日,母妃與皇后正在幫太子選妃。”
麻嬤嬤手捧著湯藥,用嘴吹了幾下,“郡主快喝,加了兩塊阿膠熬的,讓丫頭蹲在小廚房熬了一上午呢。”
溫彩正要接,慕容恆搶奪而過並快速地小呷一口,微蹙眉頭:“這藥每天都喝?”
麻嬤嬤答道:“一日三碗藥。這是補血的,還有治傷的藥,那是早晚各飲一碗。郡主原就吃得不多,喝了這三碗藥,吃得就更少了。”
“我上回送的廚娘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