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閉目養神。
城外有一座孤山,往日少有人煙。都是哪裡死了人,無家人收屍,便會抬到那山上就地掩埋,時日一久,那裡就變成了亂葬崗。
前幾日,京兆府抓到一個更夫偷盜,細審之下,竟從他身上翻出了榮王的信物。京兆府尹不敢瞞報,慌忙告知了寧謙與傅京。
聖上尚不得知趙安謨的訊息,寧謙便請了名劍莊與趙安諾相助。
到達了山下,就見趙安諾正與手下交談。寧謙走近了,趙安諾回過頭來,“還是來晚了,人已經走了很久了。”
寧謙皺眉,“上去看看。”
一座小屋被茂密的樹叢掩蓋著,不細看壓根發現不了。樹叢將小屋遮了個嚴實,一絲光都透不進去,青天白日的,小屋裡竟漆黑不見五指,還有著絲絲陰氣,散發出一股黴味。
“很久都沒人住了,的確是來晚了。”寧謙看了看桌上油燈裡的油,已經乾涸,上面還落了一層灰。
趙安諾掏出絹帕掩住口鼻,“還以為他只住的慣有良妻美妾的四合大院兒,想不到,他竟還有這種時候。”
“能屈能伸,以前倒還是小看他了。”
趙安諾冷笑,“再怎麼能屈能伸,也是個沒腦子的,四處抓瞎罷了。若是從這裡離開,他又會去哪裡,身無分文,連活下去都困難……”
寧謙與趙安諾對望一眼,“回京城。”
滿月樓白日裡關了門,花娘們接了一夜的恩客,如今都在補覺。後院兒,也只有青若和鶯鶯正坐在房內聊天。
“姐姐,咱們收進來的那個幫廚,到底是什麼來頭?不說話不吭聲,還以為他是啞巴呢!”青若坐在一旁磕瓜子,鶯鶯正拿著賬本慢慢對賬。
“誰知道。只要安心幹活,不惹事就成唄!”鶯鶯撥拉一下算盤,“這個黃四公子,欠了咱們樓裡這麼多銀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青若翻了個白眼,“還能是什麼來頭,不就是仗著自己的姐夫是京兆尹府上的一個賬房,就敢到處使喚旁人。樓裡稍微有點兒名氣的花娘誰願意搭理他!”
鶯鶯冷哼一聲,“那便直接找人,去他府上要錢去。連銀子都沒有,還敢到花樓來!”
“哎喲,姐姐怕是有所不知,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有錢的怕有權的,咱們可惹不起這個既光著腳又有權的黃四公子,他收手下可是管著一班的衙役。”
青若將手裡的瓜子盡數放下,“要我說,越是有地位的越是要面子。倒不如暗地裡下手,他也只能悶聲吃了這個啞巴虧,也無處說理去!”
鶯鶯面露笑意,“還一直以為你就是個任人拿捏的麵人兒,想不到也是一肚子的壞水兒!”
趁著白日裡沒人,趙安謨在廚房燒了一鍋熱水打算回房好好洗個澡。
“哎,你幹嘛呢?”趙安謨回頭,就看見鶯鶯半隻腳邁進了廚房,眼睛四處亂瞅。
趙安謨指了指身後灶臺,“那裡有掌勺留下來的包子。”
“你還不去休息?都忙了一夜了。”鶯鶯毫不客氣的從籠屜裡拿出還冒著熱氣的包子,吹了吹就往嘴裡送,哪裡還有當初做花娘時文靜知禮的樣子。
趙安謨皺眉,撇過了臉不再看她,“燒熱水,洗洗再睡。”
“還挺講究。哎,你以前身份是做什麼的呀?當大官?”鶯鶯搬了個凳子,坐在趙安謨身邊。
熱水開始“咕嘟咕嘟”冒泡,趙安謨從灶臺上拿起一柄大勺,往一隻木桶裡舀水。
“不是,就是一個普通人。”熱氣撲面,燻的他的臉有些紅撲撲的。鶯鶯停下了吃包子的手,看著他的臉,“要是沒有那個疤,你這臉該長得多好看?”
趙安謨手上的動作一頓,臉色有些怪異。鶯鶯忘記了手裡還有咬了一半的包子,愣愣的看著他。
“掌櫃的慢吃,我先走了。”鶯鶯還想問些什麼,趙安謨就已經提著木桶走了出去。他的腳步匆忙,手裡的木桶卻是一滴熱水都沒有灑出來。
鶯鶯看了半晌才想起來,“哎呀,要問他叫什麼的,我怎麼給忘了?”
趙安謨並未走遠,鶯鶯的嘟囔全都聽了去。嘴角上扯出一絲笑來。
青若在一旁看的分明,見到趙安謨走遠了才小心翼翼進了廚房,“姐姐,問到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回寢室路上突然下雨,沒拿傘的我……
半路又去買傘……
今天室友生日~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這就好辦了
“名劍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