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試煉一段人生。”
我笑了:“免了,我現在的人生都過不明白。”
“好吧。”那人說:“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問一下,黑哥來過這裡沒有?”我說。
我是那人的人格之一,我的人生他全知道,他說:“黑哥沒來。可我知道他在哪。他和你一樣,他找到了自己的‘佛國’,找到了自己的本尊。”
“啊?”我驚訝了一聲。
“黑哥去體驗另一種人生了,他不會再回去了。”那人說。
我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說什麼好。黑哥比我有佛緣,他經歷過很多事,或許比我想的更明白,這是他的選擇,我沒有辦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本尊?”我問。
那人道:“嗯,不過有的人只是本尊唯一的人格。而像我,除了你,還同時試煉著八種不同別的人生。”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我說。
“請講。”那人很客氣。
“我在想。我是你的人格,那你會不會也是另外一個更高階生命的人格?”我說。
那人怔住了,很久沒有說話。
我盯著他的身體,生怕一句話觸怒他,我困在這裡再也回不去。我輕輕說:“我說錯了,你不要見怪。”
“沒。”很久,他沙啞著聲音說了一個字。
“或許,”他說:“這是我始終沒有進展的原因。我身在此境,卻悟不透此境,你現在的一句話,才真正讓我開悟。齊翔,如果你不找來,我或許窮盡一生,也只是沉淪於不同妄境的修煉,而沒有真正的責問內心,反思自己。現在,我送你回去吧。”
雖然我還有諸多疑惑,但只要能回去什麼都不想問了。在這個鬼地方,面對這麼一個修行者,我感覺不到任何的安全感。
不管我的生活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認為它是真實的,它就是真實的。何必執著於真假。記得解鈴以前在慈悲寺說過,尋常人眼見何處才知身在何處,而真正的開悟者是心在何處,身就在何處,隨心隨意,何處皆是一樣。
朦朦朧朧中,我睜開眼睛,看到自己依舊站在莊先生的內書房。
不遠處是莊先生的屍體,旁邊是輕月。
“你回來了?”輕月說。
我抬頭看看掛在牆上的時鐘,秒針在嘎嘎走動,分針動了一動,挪到了九點三十分的位置。
我倒吸一口冷氣。感覺去了這麼長時間,在走廊裡探索,和本尊對話。怎麼僅僅只過了一分鐘?
“你是不是感覺自己去了很久?”輕月笑。
“你沒去嗎?”我問。
輕月笑著搖搖頭:“齊翔,我看你的眼神好像不一樣了,有什麼經歷嗎,可以分享一下。”
我想了想,竟然一時無法說起。這段經歷,更像是我內心的對話,對於實際佛國的構成,還是沒有概念。甚至現在回想起來,我都無法確定,剛才的經歷是否是真的,或許只是我迷迷糊糊一分鐘內,恍恍惚惚做了一個夢。
“齊翔你笑了。”輕月說。
“是嗎?”我摸摸臉。
“彈指揮間。拈花微笑。”輕月道:“祝賀你了,看樣子你找到了真正的‘佛國’。”
我看看身後的鏡子,我剛才就是從這裡進去的?真的像鏡花水月。
從莊先生的府邸出來之後,感覺自己洗心革面,開始新的生活。我把自己在佛國裡的經歷和所見所聞都和輕月說了,他一直靜靜聽著。聽到一半讓我停下來,拿出手機錄音,把我和本尊的對話都錄下來,說回去他參悟參悟。
我說你不至於吧,我覺得你就是高人。
輕月搖頭說,高人只是能力高。未必境界高。
輕月說我很贊同這句話,人活著就是修行,歸根結底在於行。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印證方式,但最後都要落到一個字上,那就是“行”。
輕月告訴我,關於佛國的事,不要輕易往外說了,如果被有心人知道恐怕會帶來不好的後果。
佛國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有些謎解開,有些謎還是謎,等待日後解。
黑哥的事實在沒辦法,我沒法把他的去處和大家說明白,這裡線頭太多,十分複雜,還是不說為好,就當失蹤處理。
公司風雨飄搖,員工實在是等不起了,開始自謀出路,紛紛跳槽。雖然沒有工資,我還是堅守在單位,我相信就算有我一個人,這個公司也是個公司,它就沒有倒。
業務員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