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最後那充滿了挑釁與惡趣味的兩個字的話。
苟聿倒吸一口涼氣, 一副被氣到折壽的樣子。
苟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仰著頭看賀津行, 後者感覺到了她灼熱的目光, 低頭用相當無辜的眼神看了回來:怎麼了,他先開始的。
苟安在桌子底下踢了下他的小腿, 挺用力。
賀津行默默嘆了口氣,心想還真是不客氣, 昨晚大被同眠之後, 她都敢瞪他了。
拉開了苟安旁邊的一張椅子, 他挨著她坐了下來, 一邊翻著中午的選單琢磨要吃什麼,嘴巴上懶洋洋地應了聲:“好的,不鬧了。”
苟安:“你是鬧夠了。”
賀津行:“有些話不用全部說出來的,特別是確認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聽了都不會感到愉悅的情況下。”
苟安:“為什麼突然教訓起我來了?”
賀津行:“嗯?這才不是教訓,有機會來聽一次賀氏的晨會吧, 你會發現我剛才那句和沾了蜂蜜沒有什麼區別。”
苟安:“……”
賀津行:“中午的選單還算豐富, 你要的是什麼?”
苟安:“?”
苟安:“海鮮焗飯。”
哪怕一臉困惑,也下意識地好好回答了他的問題。
賀津行叫來服務生, 要了一份牛扒, 並且把前菜奶油蘑菇湯換成了黑咖啡。
………………其實發生過親密關係之後, 那股不自覺的沖天曖昧氣氛是想遮擋都遮擋不住的——
當今世界上有那麼多未解之謎, 瑪雅的水晶骷髏頭算一個,人與人之間眼神電光火石、黏膩曖昧的氣氛也算一個。
苟聿:“……”
苟聿坐在旁邊欲言又止了半天,上上下下打量著兩個人,怎麼想都覺得賀津行把手放在苟安頭髮上的動作過於順手——
至少昨天之前他還不會這樣做。
而苟安也一點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
苟聿覺得自己再突兀的問他們發生了什麼難道是昨天互訴衷腸了嗎就顯得他這個父親很矯情,而且他不想再聽賀津行陰陽怪氣再喊他爸爸(……)。
忍了忍,最終忍下了,轉頭問賀津行,關於晉山碼頭棚屋改造的拆遷簽約進度。
午餐送來的時候苟安還在玩手機,頭也不抬地舉著勺子往自己嘴巴里塞,被燙到一次後發出“嘶”的聲音,下一秒手機就被一隻手抽走。
她抬起頭,看見正在和苟聿說話的賀津行甚至沒有轉過頭來,把她的手機放到自己的右手邊,她碰不到的地方。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灼熱目光,男人這才慢吞吞把頭轉過來:“吃完飯再還給你。”
苟聿幸災樂禍地等著苟安大發雷霆,沒想到她只是抗拒地抿了抿唇,居然真的一臉鬱悶的低頭吃飯。
苟聿:“……”
然後賀津行點的牛扒上來了,男人切下第一塊肉時,苟安從自己的飯上抬起頭,看了眼他盤子裡的蘆筍。
只是看了一眼。
賀津行多切了兩塊肉下來,正當她奇怪這是做什麼,男人利落地拖著他面前的餐盤和她吃過一半的飯做了交換。
也可能是幻想太多,那一秒她突然也就意識到剛才賀津行為什麼問她午餐的點餐要了什麼,大概就是眼下的意思,不一樣的食物可以換著吃什麼的。
拿起那杯剛上來的新鮮、純甜橙汁喝了一口,用自己的餐具準確地插起那根覬覦已久的蘆筍時,苟安聽見苟聿終於繃不住,就問:“你們兩個昨天偷偷接吻了嗎?”
苟安強忍著才沒把嘴巴里的蘆筍吐回盤子裡。
臉迅速漲紅,那雙驚恐又慌張的眼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老父親,像是萬分不解這個人為什麼能夠語出驚人——
媽媽在哪,快來把爸爸帶走!
在苟安整個人慌張地支稜起來,她聽見旁邊的男人淡然且帶著笑意的聲音說:“想什麼呢,沒有。”
她愣了愣,下意識地轉過頭看著身邊的男人,後者唇邊掛著笑,一點也不像在撒謊的樣子。
他確實也沒撒謊。
“沒到那個程度。”他放下餐具,往後靠了靠,望著未來的岳父大人似真似假地說,“你很著急嗎?”
半調侃的語氣惹得苟聿血壓飆升,但是這一次苟安覺得自己也被內涵到——
你很著急嗎?
他居然問出這種問題。
早上睡覺的時候滿腦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