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律中,也得到了啟發和助益。……
但是,路西德最期待交流的學者,被帝國學者們尊稱為“儒宗”的儒教女教宗,他至今都還沒能夠得到機會拜訪。路西德很早就向鳳凰書院投去了拜帖,但是,一直沒有得到約見的回覆。路西德當然不會對此有什麼抱怨,如果一個“教宗”這麼容易見到那才令人感到驚訝!何況,他聽說,就連皇帝陛下想召見這位儒宗都必須提前傳詔相約,以避免打擾她的講學和著書,而在每年的二月至端午、八月至冬至的經筵期間,皇帝可以經常見到他的經講老師——這位儒宗已經被皇帝授予了經講學士的官職。
就在這一年的中秋之後,路西德終於等來了鳳凰書院的回覆。
這個回覆,是一份請柬,名為“中西學者交流會”,交流會的發起者,正是那位教宗名楓山。
中秋過後,長杭帝京就正式入秋了,楓紅、桂花是這個時節的兩大景色,交流會的地點就設在帝京有名的楓桂園內,位於帝京西南郊外。
這日的天氣很晴朗,適合外出聚會——路西德參加過的重要聚會中就沒有遇上天氣不好的,因為天文臺的氣象預報很準確,除了天文觀測之外,還有易學家的易卦預測,路西德在《遊記》中評述為“神奇深奧的東方占卜術”。
路西德乘坐馬車到了楓桂園,在這裡,他見到了許多熟面孔,當然,還有很多沒見過的生面孔。
此次交流會依然採用的是宋人學者聚會慣常的“茶點會”方式,有味道醇香的煎茶,也有為不習慣飲茶的學者準備了牛、羊酪漿和蜂蜜水,而所有點心都是用的植物油,沒有穆斯林忌食的豬油,也沒有佛教徒忌食的動物油。
路西德認為這種貼心周到的準備體現出的是一種尊重,對來自不同國家、不同民族的學者在習俗和文化上的尊重,單就此而言,路西德就對那位即將謀面的儒宗產生了好感。
☆、大道言政(二)
“中西學者交流會”的主題是法學;與會的國外學者既有路西德這樣的伊斯蘭法學者,也有來自拜占庭帝國的古希臘法和羅馬法的法學者;以及來自歐洲國家的法學者。
交流會早在三年前就已籌備,以大宋帝國的名義向全世界二十多個國家的政權首腦及全部有建制的大學發出了邀請函。受到邀請的國家和大學或是因為慕名遣出學者;或是被函上說的“世界法學者的盛會”而打動;或是抱著看一看的心態,參加了也沒什麼危害;或是抱著觀察這個東方帝國的目的……總之;收到邀請函的所有國家的政權首腦和大學校長都拍了板;派遣最有水平、最有名望的法學者赴大宋帝國交流——既然是全世界法學者的盛會;那就不能派個學術水平不高的壞了名聲。
加上東道主;統共有一百二十六位法學者參與會議。
與會者都提前得到了一份交流會學者名單,分別以漢文、大食文、希臘文、拉丁文、梵文等各國官方文字書寫,分發給對應國家的學者。
路西德在名單中看到了許多熟悉或聽說過的大學,比如巴格達的尼采米亞大學,摩蘇爾的艾瑪韋德清真大寺學園,埃及的愛資哈爾清真大寺學園(今愛資哈爾大學的前身)、赫克邁大學,摩洛哥的卡魯因大學……這些都是伊斯蘭大學,其中建校最久的愛資哈爾清真大寺學園已有三百多年;印度那爛陀大學是最古老的,路西德在智慧宮的梵語譯著中見過對它的記載,迄今應該已有六百年的歷史;拜占庭的帝國法律學院是路西德聞名已久的,它或許代表了法學教育的最高水平;當然路西德最熟悉的還是科爾瓦多大學——這是他的母校。
來自歐洲的只有兩所大學,即義大利的博洛尼亞法律學院(今博洛尼亞大學的前身)和法蘭克的索邦神學院(今巴黎大學的前身)。這兩所學校路西德都是頭回聽說,應該建校時間不長,名聲還不顯。但是,相距遙遠的大宋帝國卻知道並且邀請了他們,這個“耳目”是如此之廣,讓人嘖嘆時又心驚。
這些來自大學的法學者們並不佔與會學者的多數,因為很多國家都沒有專門設立大學,但每個國家都有精研法律的官員和學者,出席會議的很多法學者就有著官員身份,或是教職者身份,如英格蘭法學者托馬斯·貝克特,就是坎特伯雷大主教,也即是英格蘭的教會長,而在他出任大主教之前,是英格蘭國王亨利二世的*官兼上議院議長。
這時大多數國外學者都到了會場,學者們互相打著招呼,相熟的湊到一堆說話,不相熟的由人帶領著互相結識,會場氣氛很是熱鬧,當然也有互相瞪眼睛的,多半是伊斯蘭的學者與羅馬天主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