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往有蝗卵大量滋生,遂古書記載‘旱極而蝗’……”這些官員便爭相諂媚說:“這般識見本朝未必無有者,然唯丁相公英毅果決,先天下之憂,敢為朝堂先……”
丁起雖然不是偏好諂媚之言的,但聽到這些贊聲也是通體舒泰,只覺先前承受的壓力和辛苦都得到了回報。和其他相公一比,倒多了兩分從容和躊躇之態。
諸相之中,吏部參知李綱的心情格外沉重,愁著呈上堂議的吏治考課改制要因這蝗災而擱置——即使朝廷預有措置,怕也抵不住這勢頭。
李綱料得不錯,蝗災確是來勢洶洶。
五月上旬,成千上萬的蝗蟲彷彿突然從淮北、淮南的州縣冒出,密密麻麻一路飛南,所過之處遮天蔽日,寸草不留。在啃光地面的樹葉等植被後,又成群湧進村莊,凡是帶點綠的都遭啃食,甚至連屋頂的茅草都不放過。
短短十日,兩淮急報不斷。
讓政事堂諸公心頭生寒的是:此時正值南方夏稅的大小麥、絲蠶開徵之時,這蝗蟲一過,焉有留存?江寧和揚州必須著重保下,更不能讓蝗蟲過了揚州,往南就是太湖產糧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