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杳離那個混蛋……拜託,到底你是皇帝還是謝長風是皇帝啊,憑什麼你不批的奏摺都扔給他啊?你天天吃喝玩樂泡丞相,優哉遊哉的,我家謝長風為你拼死拼活的還得不到什麼好處。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哎!氣死本夫人了!
突然感覺到我的手肘子被人碰了一下,我下意識地回頭,看到謝長風睜開了眼,淡定地望著我。
“輕柳,是想到什麼煩心事了,又是跺腳又是咕噥的?”
我猛然頓悟過來,一定是我方才動靜太大,才把謝長風吵醒的。
我剛想打個哈哈說我什麼也沒想,外頭傳來打更聲,我立馬抓來這個說事:“夫君,你看這更也打了,你該洗漱去上早朝了。”
“無妨,今日不趕時間。”他話音剛落,我便瞪大了眼,這廝今天是怎麼了?平常都不允許自己遲到一丁點,怎麼今天有些不惜時?
我有些懷疑道:“你哪有上早朝不趕時間的一天……好啦,我沒有什麼煩心事,你且趕緊上早朝去罷。”
他微微上揚嘴角,伸手撫摸我的腦瓜子,“今天真的不著急。我已經處理完接下來一週的奏摺,待會兒差人把這些處理過的奏摺都交給謝杳離就好,我便可以一週都不去上朝。”
“……”我有些鬱悶,所以他昨晚看奏摺是看到了什麼時辰才能看完一週的奏摺。若這奏摺能一次性看完,你這樣熬夜我也認了。問題是……它不是一件一勞永逸的事啊!一週後我家夫君大人還得累成什麼樣!
我幽怨道:“你一次性把一週的奏摺批完了,是準備給自己放個假?”
他拉著身上的毛毯起身,兀自找了件衣服換上,一邊說道:“不記得你曾經提議的,要去平城走一趟嗎?”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平城的秦大湮跟夫人我這麼交好,許久不見,大湮一定是日日思君不見君,只可望著河流,將他的思念寄託於流水。夫人肯定會找個時間去探望大湮,一解大湮的相思之苦。
我幾步迎過去擁著他,“夫君大人真是好,這些東西都幫我記著。”
謝長風卻一副淡然:“聽說女人懷孕之後記性會變差,我再不幫你記著,怕是你都該忘了我是誰了。”
我一直覺得謝長風是個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男子漢;今日一見,應該是個身體說著不要,嘴上很誠實的小怨婦。估摸著他還是在吃秦大湮的醋,嘴上說著要去平城,但心裡又分明不想我去平城……
無所謂啦,至少他答應過我的事情都做到了,他願意陪我就好。
小桃子休假了,早上也沒人在我耳邊聒噪。我甩了甩頭,把那些有的沒的一併甩出腦海,然後隨便喚了一個小丫頭為我和謝長風打熱水洗漱。
謝長風洗漱起來比我快多了,他一個大男人卻有一雙巧手,平日裡他的頭髮都是自己動手束起來的。而我這個大粗漢子,空有一顆玲瓏心,讓我自己束髮,那是真真做不到的。
坐在銅鏡前,我端詳了一會兒自己越發美貌的臉龐,一咬牙,心一橫:反正小姐我糙漢了十七年,今日不束髮又有誰能奈我何!
於是我悉心把頭髮理順,衣冠理整齊後,回頭對謝長風提議道:“有些餓,我們直接去用早膳如何?你都準備好了吧?”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謝長風,嗯,還是我家大塊頭帥氣。
“一直在等你了。嗯?你的頭髮不用束起來嗎?今日陽光很大,不束髮一定會熱的。”說著,謝長風不緊不慢地來到我身後,雙手託著我的腦袋,讓我正對著銅鏡。
我看著銅鏡裡一臉嚴肅的自己,又從銅鏡中看著謝長風,問道:“你該不會要幫我束髮吧?”
謝長風淡笑著點頭:“人都說‘結髮夫妻’,我看啊,這結髮,不只是嫁娶之時把雙方的頭髮纏繞在一起,”說著,他撂起我的一握頭髮,用髮帶綁起來,“在今後的生活裡,為夫也得多給你梳頭。”
我俏皮一笑,換成別人家的夫君,肯定嫌棄我不會梳頭而找罪名休掉我;而我們家的夫君,真是不用訓教,就乖乖知道要給為妻梳頭。這該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謝長風一雙巧手給我梳了個鬆鬆垮垮但很是靈動的髮髻,我左照照右照照,十分喜歡這個髮髻,便問他:“這個髻叫什麼髮髻?”
謝長風搖搖頭:“為夫自創,並未起名。它的名字就交由你取吧。”
我歪頭哼了哼,忽然想起他昨晚的“一套功夫”,靈機一動,拍了下大腿:“不如就叫‘一個髮髻’好了!”
謝長風很贊同這個名字:“那這個髮髻就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