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掛了彩(這個地方在十九章提及)。回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淚,不知道心裡是怎樣的感受。見謝長風不答話,我又問了一遍:“你是我的小師弟?!”
他眼裡波瀾不驚,點了點頭。我抬眼瞅瞅我的三位師兄們,覺得一時間理不清腦袋裡的頭緒,於是湊過身去在他耳根邊小聲道:“這筆賬我r後再與你算!”
天慢慢變藍,原來的層層重雲變得薄了一些,時間過得很快。
將近半年過去,大師兄依舊形單影隻。幾年前他說過的娃娃親,到現在還沒有結成。大師兄眼裡落寞,只說新娘子沒等到他,就獨自遠去了。
二師兄告訴我,他們依然儲存著飯後排氣的好習慣,雖然每每有人撞見他們排氣都會忍不住嘲笑,但是他們沒有在乎過。二師兄還說,現在他們的飯菜裡都會多一些新新的菜品,因為三師兄的手藝越來越好,創意和點子也越來越多。
三師兄從幫著師父做飯砍柴燒水打下手變成一個好泥瓦匠。院子裡多修建的一個房子,是三師兄一人摸索著建造的。三師兄說他親自建造的那間房屋得到了師父的認可,他由是萌生當一個專修泥瓦匠的夢想。
山頂上的溫泉依然冒著騰騰的熱氣,謝長風陪著我來到這裡。我蹲下身來用手攪動池子裡的平靜,靜靜地看著一圈一圈的漣漪散開,再消失。
大黃雞也已經老啦,跑不動啦,走幾步就掉一根毛,看得我很是心疼。大黃雞在我印象中向來是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我才下山多久呀,它就不認識我了。大黃雞看見謝長風后比看見我還激動,撲騰撲騰翅膀就朝他身上躥去。大黃雞終究是大黃雞,鳳凰仙擁有長生不老的能力,而它……終究不能是鳳凰仙。
等到我老啦,腿腳不便了,我再好好繡一幅大黃雞,把它繡成我心中鳳凰仙的模樣。
山上的花凋謝了又開,春天走了又有下一個春天。然而大黃雞會老,師父也會老,師兄們也會老……人說,老有所終,老了,也該有人送終。既然清婉對師父心存隔閡,我就該當起女兒的角色,多來陪伴正在老去的師父,哪怕多一天的光陰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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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斷了幾天……我錯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有風度至極而且當上大官的男人
大黃雞對謝長風頗為親暱,立在他的肩頭,金雞獨立,也不抖毛了,我第一次覺得大黃雞渾身散發母性溫柔。我淡淡笑了笑,又回過頭攪動那一池子溫泉。
青陀山對我來說回憶太多,過往太多。十年的光陰如雖不足以滄海桑田,但足以讓我告別垂髫與青澀年代,變成少女。在山上與花草與飛禽走獸相伴了十年,我沉澱十年,終於嫁給謝長風。
可是……誰能想到,他還是當年被我師父藏得死死的小師弟。
我曾問過謝長風,為何時隔十年,他依舊能一眼認定我就是七歲那年宮宴上慵懶如貓的小姑娘。他只是笑答他記性好。
到今日,我不依他之前的答案了,我決定再問他一次。我站起身來,頓時眼前冒了一串金花。等到我平平穩穩站好了,我轉頭問他:“那天在皇宮裡,你到底還是一眼認出我了。只是因為你記性好嗎?”
謝長風移步靠近我,他肩頭上的大黃雞猶如騰空漂浮過來,大黃雞似是炫耀地隔空做出要戳我的樣子。謝長風不疾不徐地笑說:“輕柳冰雪聰明,為夫想打個幌子自然是不可能的事……當然,我也從未打算騙你。”
山花爛漫,謝長風著一襲白衣,佇立於五彩斑斕之間,顯得飄逸如神。他道:“實則你七歲那年上山修習論道,我是除將軍府之外,第一個瞭解的人。”
我聽到此處有些著急,連忙插話道:“你怎麼知道的?”
他頓了頓,臉頰間似乎升起兩朵彤雲:“早些年我就向岳父大人表明了對你的心跡,因而他也對我照顧有加。至於你去青陀山之事,也是岳父大人告知我的。”
我有些憂愁,莫非我阿爹未雨綢繆,從我小時就擔憂我將來是否能嫁出去,因此為了讓我嫁出去,他做了諸多努力……是不是應了那句話,女兒要出嫁,就該從娃娃抓起?
“清行師父共收了四個徒弟,這是舉世皆知的事情。世人皆說清行師父只收男不收女,卻不知四人中還有你這個小女娃,而我知道。當年的我身份尷尬,又因身中奇毒,不得不來青陀山上請命清行師父為我清毒……一切行動都是在秘密進行。”謝長風忽然蹲下身子,大黃雞似是非常懂他的意思,非常歡快且輕盈地從他肩膀上跳下來,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