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在下叫幾個人來幫項家娘子你收拾園子吧?”木子虛帶著懇求贖罪的語氣。
冷知秋拿手帕擦乾淨了臉上的淚痕和汗水,才道:“不必了,不是你毀的園子,我夫君自會找錢多多算賬。你若要賠,便是挖下眼珠子,把你不該看的都忘掉。”
“……”木子虛臉色白了一下。
這一番混亂,直到人群散去,冷知秋吩咐沈天賜和冷兔收拾、清理園子,這才急匆匆隨木子虛駕馬車去了春暉堂。
木子虛趕馬車,也和他的為人一樣,慢條斯理,不緊不慢。
冷知秋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知秋姑娘。”木子虛突然開口。
冷知秋怔了怔,不明白他突然改口叫這麼個稱呼,是準備說什麼話。
“為何項寶貴要守著那樣一個地下空城?在下實在想不明白,那麼多人為之丟了性命,連當今皇帝都數十年念念不忘……”
“我什麼也不知道。”冷知秋冷冷打斷他的話。“你和那個小玉,是一起對付我夫君的人,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夫君是惡人,但他卻從來沒有去招惹你們,是你們盯著他不放。指揮你們的那個人,還有指揮錢多多的皇帝,都不過是想要我夫君手裡他們求而不得的東西。他們都已經位高至極,擁有了天下江山,卻還如此貪婪。這個話題,先生你以後就不要再在知秋面前提起了,知秋只會看不起你。”
“……”木子虛的雙眸有些失神。
車到十里長街,停在春暉堂前。
木子虛伸手來扶冷知秋,冷知秋輕輕避開他的手,提起裙襬自己跳了下去。
看她傷心過後顯得有些冷淡的背影,木子虛突然有些懊悔,昨晚怎麼沒先阻止錢多多?難道平日裡一心與人行好事、積善德,都不是真心?到了那樣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犧牲自己的人,先對付錢多多?
一抬眸,大門楹聯上依然是“束髮修德唯潛心藥草,知恩圖報願情滿人間”。
冷知秋跨進門,便直奔後堂,因為張六伸出一條胳膊衝她招了招手,一張還有點稚氣未脫的臉滿是傷口,卻擠出一絲笑。
“夫人,六子命大,沒死。”張六渾身綁著白色的繃帶,赤裸著上身,有幾分得意。
冷知秋低頭別開視線,清咳了一聲。
張六忙扯起破破爛爛的衣服,往身上迅速一套。
木子虛隨後進來。
張六盯了他一眼,“木大夫你可真是老好人一個,連我也敢救回來。”又對冷知秋道:“夫人你先出去一下,六子先把這個人殺了,我們再去找少主。這次的事情不簡單,王妃沒道理不派人守住地宮,只有見了少主才有分曉。”
他說著就撿起地上一把滿是缺口的軟劍。
冷知秋無語,也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出去一下。
木子虛沖張六鞠躬行了個禮。“小哥要殺在下,在下能夠理解。但有個請求,能不能先請貴少主夫人幫忙,救一個人出來?只要把她救出來,在下自願來領死,也絕不洩露地宮的任何訊息。”
張六懶得和他廢話,催促冷知秋迴避。
冷知秋嘆道:“六子,你殺得了他嗎?”連她都能看見後堂暗處正走出幾個人來,手持武器。
張六當然看見了,也知道今天的不利狀況,但知道地宮秘密的人,就得死,他的責任就是拼命守護。
冷知秋問:“木大夫,你要救的人是小玉嗎?救了她,你當真發誓不洩露地宮的秘密?”
“嗯。”木子虛淡淡的回答,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沒有說謊。
木子虛看到那樣一個空城,其實本來就覺得好一場荒唐,有種所有人都被項寶貴耍了的錯覺。這算什麼秘密?如果告訴成王,成王可能都會懷疑他瞎編。
冷知秋卻道:“你不洩露又有何用?錢多多也知道了。世上的秘密總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只不過早晚而已,在我心中,還不及那些損毀的花草重要。小婦人不是手眼通天之人,不能幫先生你救玉姐姐,此番橫遭禍事,既攔不住錢多多,又不能奈何先生你,我還是趕回去收拾園子要緊。”
又對張六道:“六子,我們走,換個尋常點的大夫治傷吧,這些不尋常的人,知秋已經十分厭倦與之打交道。”
木子虛失望的抿唇。“知秋姑娘,昨晚之事再說一次抱歉,小玉的事——”
冷知秋往外走。
“你這麼求我,無非是小玉被紫衣侯抓去了,是也不是?知秋欠紫衣侯的人情已經很多,不能再開口。你們之間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