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高舉,把“彎刀”停在頭頂額前處,只見一滴鮮血,已自皇玉郎的額頭位置緩緩滴下。
這悽美的傷,滑過了眉,沿著鼻樑而下,直到了嘴唇,皇玉郎才舔進口內。
能一刀斬傷他的人,天下間畢竟實在太少,少得連皇玉郎自己也計算不來。
這“沉仇淪千古苦萬年”,教自己好驚喜,餘律令好不簡單、好出色、好對手!
兩大絕世高手以內力互拼,餘律令如何也要把皇玉郎斬開兩截,二人澎湃內力相互衝擊,鬥得難分難解。
佔了先機的餘律令,體內雄厚勁力如狂濤決堤般,奔騰湧瀉而下,要把最強的皇玉郎置於死地!
無儔勁氣暴發,先把整座城樓迫得磚飛樑塌,繼而二人直落到城牆之上,仍然爭持著。
從上而下的餘律令,一重又一重的壓力吐出,不斷隨叱喝挾風雷之聲震出刀雙臂要支援抵住餘律令的瘋狂殺力,卻是談何容易,突然城牆一裂,筆直的裂痕在極厚的百多尺高牆上裂了出來,皇玉郎連最後卸力的方法都用了。
“殺呀!”
“絕望”又再如宣洩裂濤驚雷似的勁氣,狠狠再劈下。皇玉郎雙腳抱勁力洩卸,立時墜入裂牆的大深陷坑裡,一直深入,餘律命當然絕不放過不斷的加強刀勁。
在外的小丙大軍,見到兩大高手如此驚人殺戰,個個看得目瞪口呆,不能言語,連呼吸也似是停頓了。
被迫至地上,難以洩力開去,皇王郎必須變招。
只是,餘律令步步進迫,又如何能反敗為勝?
看來,餘律令比他想像中更難應付,他的“絕望”怒意,彷如天神怒斬,一刀足可以令人四分五裂、骨碎肌焦。
突然,揮起、搶殺、猛進、閃身、急攻,雙掌推出,皇玉郎偏移了位置,如電閃轟出雙掌。
血,從皇玉郎的肩膊飛濺爆出,鎖骨也崩裂破了一道缺口,但刀勁只此而已,未能更深入破開其身體。
因為他的一雙肉掌同時轟中餘律令臉頰,把整個殺劫扭轉,內力只能爆出不足一半。
狂風暴雨,把皇玉郎身上的血漬好快沖刷洗去,他的臉上綻出淺笑,看來是極欣賞剛才的絕望殺著。
暴風夾著暴雨急灑,餘律令再祭起“絕望”,惟是他面前卻突然簫聲飄飄,時而如天籟響起、時而柔靡萬端。
只見悠閒的皇玉郎破空一扯,聚雨成水簫,開口勁吹,竟發出動人心旌的曲韻,配合四周天然簫聲合奏。
當大風拂林,有迥腸蕩氣的音律,當急風穿過人小山洞,或高或低的天然悅音,傳入餘律令耳中,竟如狼嗥梟鳴,好驚心動魄,甚至慘厲悽切,如子夜鬼哭。
皇玉郎的“水簫”合奏,把大自然的簫聲化為己用。大風一吹,山林百木孔穴,有如鼻子、像嘴巴、似耳朵;有的像圈圈、像舂臼;有的像深池、像淺坑。
風吹進所有孔穴,聲音有些像激流、像溪水;有的像叫罵、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