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的信記,夫人我就是見證,所以你們要仔細收好了。”
“奴婢明白。”綠痕、紫綃、阿蠻同聲應是。
“這老太君交辦的事兒辦好了。現在就隨便說說女人間的話吧。”令狐瓊慢慢收斂起雍容風華的迫人氣勢,多出來幾分親和,“阿蠻,過兩天,三郎兒的阿舅也到西北了,你去向他請教一下‘七寶蓮花’剩下的口訣,乾脆學全了罷。剛剛突破紅蓮境吧?”
“是。”阿蠻應道。
令狐瓊說的是她的十七弟,令狐家族的第一高手令狐青溪,以前曾指導過阿蠻修練令狐家族的‘七寶蓮花’神通法門。
再往下,幾個女人說的都是些家長裡短了
……
晚上的接風家宴,除了雷氏各支長老,就只有孫氏族長孫若虛夫婦在邀請之列,反而不如雷瑾給孫若虛接風洗塵時的排場來得大,這亦是安排接風宴的綠痕等有意如此,避免引起雷懋的不悅。
但是在宴席的各種細節上,就力求自然精緻了,一桌一椅,坐墊靠背,地毯壁毯,都是良匠精工細做的貴重上品,雖然看去平平無奇,但識貨之人,卻能知道其價值幾何。
接風宴老是遷就南方來客的口味,還有家常招待江南的客人,也是常常遷就南方客人的飲食口味,雷瑾開始無所謂,但是後來,是很有些意見的,他便要求慢慢地增加江南客人平常吃牛羊駝肉的數量,南方菜品適當保留,反正西北各地農莊養雞鴨鵝的不少,尤其是寧夏鎮西套一帶的農莊,那裡水量充沛,湖泊眾多,養的鯉魚、白魚等生鮮魚貨也都不少,青海安多的湟魚都很多,只是短暫停留的江南來客,遷就遷就也無所謂。但是,還有不少人將來是要長期在西北定居的,吃不習慣西北的飲食怎麼行?
應該說,雷瑾的意見,生生逼出了平虜侯府廚師們的無窮創造,用江南菜品烹調的炒煎炸燜燒烤蒸煮等各種精細手法,將西北最多的牛羊駝奶胡蘿蔔大白菜土豆白蘿蔔紅蘿蔔大豆豆腐豆芽等常見食料、還有較易取得的多種香料,如花椒、大料、桂皮等,將這些精心搭配烹調,做出了數百道聞所未聞的新鮮美味菜品,這一吃不得了,勾引了一大批江南饕餮食客聞香而聚,嚷嚷著要換到侯府中來住,好事者甚至就此將這些菜品稱為‘府菜’。
這次接風家宴,菜品便以這些新創‘府菜’為主,加上在別處不太容易吃到的犛牛肉烹調的菜品、牧豬套菜、牧雞套菜等等,這才算比較有西北風格了。
酒不用說,當然葡萄酒當家。一是雷氏大酒莊的‘張掖美人血’,酸澀醇厚,回味悠長;一是‘涼州驪珠’,酸甜甘爽,綿醇歷久;另外,就是酒莊出產的甜葡萄酒、淡味葡萄酒等幾種新葡萄酒。可惜,讓雷瑾翹首以盼的葡萄燒酒,仍然不能在今年從酒窖窖藏中出窖開喝,要喝也不是不可以,但酒味就要差上很多了。
酉初三刻,接風宴在絲竹管絃聲中開始。
雷懋、雷瑾、西北雷氏各支系長老、孫若虛入主席就坐,令狐瓊、周氏、長老們的女眷等女客則在側席就坐,以屏風相隔。
帝國人都喜歡借各種機會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接風之宴也不脫此風,便是在表達情感之餘,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吃喝之上,大傢伙談的也多是山南海北的軼聞,家長裡短的閒事,哪道菜味道不錯,那種酒滋味好而已,如果沒有女客在側,也許還會說到哪裡的女人如何如何。
所有人都在吃喝談笑,沒有人會想到暗流已經洶湧,雷懋、雷瑾的父子之戰已經迫在眉睫。這既不是父子倆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父子之間也沒有什麼大得不得了的大隔閡,父子間更沒有深仇大恨,但是交手就是不可避免,因為對於天道層次的高手來說,對手難尋,一戰更難得,這是一般人無法理解的寂寞。
孫若虛出於多年經商的經驗本能,倒是注意到了一些細節,但是孫若虛‘注意’的細節,其實又與雷懋、雷瑾的父子之戰毫無關係。
釉裡紅牡丹蓮花大盤、釉裡紅牡丹ju花大碗……
孫若虛開始以為今兒宴會,用的還是青花細瓷,也未在意。
後來見是釉裡紅瓷,這才注意起來,細細看去,主席上盛裝肉蔬的杯盤碗碟,大都為極其名貴的亮釉紅瓷,其明如鏡,其潤如玉,赤如雞血,通如石凍,宛如紅寶石,都是釉裡紅瓷中的極品。
這些釉裡紅瓷燒製極難,向來成品稀少,是皇家宮廷專用器皿,雷瑾不知道是從哪裡弄了這麼一整套宮廷酒席用具,很明顯的‘僭越之行’,孫若虛心中也是暗自一驚,不過想想現在白衣、紅旗鬧中原,還有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