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毓容的身上笑著開 口:“本主進宮前仍有一事放心不下,不知王爺是否願意幫本主了了這樁心事兒。
“小主但說無妨,只要是臣力所能及的事情必當全力以赴。”沐毓容依舊恭敬答道。
見他答應的爽快,沐婉芙也不再繞彎子,似笑非笑地掃了眼烏雅氏,款步走到她面前說:“姨娘今日的衣飾 似乎有些不妥吧?”
烏雅氏見她喚自己作姨娘,臉色立馬變得十分難堪,也不好發作便陪笑道:“小主說笑了,妾身是一府主母 穿這身衣飾怎會不妥。況且,妾身是王爺明媒正娶的妻室,敢問小主有何不妥之處?”烏雅氏話鋒一轉,將 矛頭直指沐婉芙。
沐婉芙莞爾一笑並不作答,忽揚手甩了烏雅氏一記耳光,烏雅氏鬢髮散亂不堪地摔倒在地,見狀忙向康王哭 訴:“王爺可要替妾身做主啊,這丫頭愈發的放肆無禮了。”
“放肆,小主已是當今的秀女,豈容你這刁婦如此僭越!”護住心切的翠嵐脫口罵道。
沐婉芙抬手止住了翠嵐,含笑道:“姨娘這番話若是叫當今的太后聽去了,怕是連額駙大人也都保不了你呢 。眾所皆知,我朝除了皇后是從大清門用鳳輦迎進後宮入主六宮主位,其餘后妃皆是由順貞門選秀入宮的。 聽聞當今太后在皇上還未登基時便是寵冠六宮的昕貴妃,照姨娘的意思,那當今太后她老人家也不過是先皇 的一個妾室咯?”
“妾身冤枉,妾身並不是那個意思,求王爺替妾身做主啊!”烏雅氏面容失色的的辯解道,一旁的沐婉萍姐 妹也不敢插話,只能冷眼旁觀。
沐婉芙臉上笑容盡收,指著烏雅氏罵道:“如此失德之人也配當一府主母!從今日起,由側福晉蘇氏暫理府 中一切事物。除王爺外,若是有任何人膽敢對側福晉不敬,那便是與我沐婉芙為敵,我自然不會叫他好過了 去。”說罷,復又笑著看向沐毓容:“本主方才擅自廢了烏雅氏福晉之名,王爺不會怪罪本主吧?”
“小主英明,本王豈會怪罪小主。”沐毓容額角已青筋畢露,臉上仍保持溫和的笑意,轉身吩咐管家,“將 這失德之人帶下去,別汙了小主的慧眼。”
幾名家丁拖著烏雅氏下去了,沐婉萍姐妹見是沐毓容下的命令也不敢違背,不再多言只恨恨地看向沐婉芙。
一個權傾朝野的王爺亦有如此窩囊之時,沐婉芙只覺心中無比痛快解恨,扶了翠嵐的手在一眾人等的簇擁下 走到門口,客氣地對康王說:“王爺留步,本主在這兒多謝王爺與福晉的養育之恩。懇請王爺照顧本主的額 娘,不要再叫她受半分委屈才是;進宮之後,本主必會牢記王爺的叮囑與養育之恩。”
“小主放心,本王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妻子。”沐毓容從容篤定地答道,隨即溫柔地牽著蘇氏的手。
經過連番變故,蘇氏的眼中殊無半分喜悅,只憂心地看著沐婉芙。
沐婉芙投以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又對眾人道:“就送到這兒吧,各位的心意本主心領了。”而後優雅轉身, 扶著翠嵐的手踩著木凳上了馬車,撩開簾子看向慢慢後退的一切。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藍澄澄的天空此刻靜得如同一汪湖水,沐婉芙放下簾子閉目養神,心下暗忖:今日之事沐婉菁與那刁婦定不 會善罷甘休,自己也應早些防範才是。
約莫一炷香的時辰,沐婉芙扶著翠嵐的手跳下馬車看向四周。神武門外整齊地排列著無數專送秀女的馬車, 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來自全國各州府參選的秀女。沐婉芙很快便站入了秀女長長的佇列中,所有人 都保持沉默,只專心檢視自己的裝扮是否妥帖。趁隙,沐婉芙打量了下週身眾秀女的容貌,這屆秀女的姿容 也是各有千秋:有小巧玲瓏的,有端莊秀麗的,有美豔異常的,有清冷孤傲的,亦有姿色平平者站在佇列中 。總之,今屆秀女佼佼者甚多。
沐婉芙端莊地站著,在心底告訴自己:既然要嫁,那就嫁與這世間最有權利的男人好了,把那些曾經有負於 自己的人都一一的除掉。
人群中忽有一人小聲喚道:“芙妹妹!”此人正是今屆秀女佟香雪,蘇州織造佟方遠之女,年十六。
沐婉芙收回思緒,心下一喜燦然笑道:“香雪姐姐,佟伯父與伯母可好?”因佟方遠的妻子與沐婉芙的額娘 當年同為懿靖太妃的貼身侍女。當年,沐婉芙的額娘賜給了康親王做側室;佟香雪的孃親則賜婚給了當時還 是前任織造的佟靜佟大人的二公子。多年來,聽聞他們一直相敬如賓,如斯恩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