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禮嬪一怔,驚疑道:“那太后娘娘……”
“如果太后認為是如貴嬪做的,現在本宮會在枕霞閣麼?”朱宜修冷冷朝禮嬪掃一眼,緩緩吐出幾個字,“不中用!”
禮嬪曉得是自己失算,又害怕朱宜修不願保住自己,悔恨交加,叩首不止:“是嬪妾疏漏了!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以如貴嬪在太后心中的地位,這點雕蟲小技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朱宜修瞥一眼禮嬪懊悔的神色,眉心微蹙,“禮嬪,你曾經對本宮說過,你與卓武毫無關聯,本宮選擇了信你,但你不要辜負了這一份信任。本宮也知道如貴嬪潛在的威脅,但在太后還對她有所依賴的眼下,你若出手,只能是自尋死路。本宮保得住你一回,也斷斷不能保住第二回。”
聞得此言,禮嬪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再度叩首:“嬪妾明白了。多謝娘娘提點!只是……”禮嬪遲疑著道,“娘娘也知道如貴嬪頗具威脅,為何遲遲不下手?”
“如果有一日,如貴嬪失去了利用的價值,自然有人會先出手。”朱宜修徐徐轉身,目光在日暉中帶上幾許冷厲,“從始至終,只有按得住心的人,才能笑到最後。禮嬪,你去枕霞閣外跪一個時辰,好好領會本宮的意思。”
待到回了章德宮,剪秋奉上一盞鹿苑毛尖,低低道:“娘娘既然已經告誡了禮嬪,那為何還要讓她跪著?”
朱宜修捧著冰玉茶盞,方覺幾分暖意:“禮嬪是本宮的人,若是如貴嬪懷疑是本宮唆使她出手,那可不是引火上身?”
“娘娘是想讓如貴嬪認為,這件事與娘娘無關?”
朱宜修閒閒撥一撥貓眼明珠耳墜:“如貴嬪怎麼想,本宮無從得知,本宮要做的,就是讓事情看起來是那麼回事罷了,左不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那樣聰慧,肯定不會出手。剪秋,牢牢看住了和煦堂,不要讓她動了旁的心思。”
攝政王府,書房,江承宇掩飾不住滿臉的笑意:“攝政王做得很對!如今滿朝的官員只往攝政王府跑,可見太后已經無能為力了!這回,就是要讓太后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沒有了與攝政王相抗的籌碼!”
奕渮微微啜飲一口太平猴魁,淡淡道:“你錯了,本王並不是在向太后示威,只是這幾天不願看見她罷了。”
江承宇一怔,目光掃過案上的一對碧玉蓮花鐲子,遲疑著道:“攝政王若在意太后,微臣倒是有個法子。”
“你直說便是。”
“攝政王可以效法唐高宗與武則天,攝政王稱‘天帝’,太后稱‘天后’,二聖臨朝稱制,再立當今皇上為太子,即讓太后保住手裡的實權,又確保當今皇上的地位,不就可以周全所有的人了嗎?”
奕渮一怔,旋即笑道:“算你有心。”
第八十六章 魚沈雁杳天涯路(1)2
第八十六章
魚沈雁杳天涯路(1)
朱成璧靜靜坐在朝堂正中的御座上,一襲明黃朱紫色的鳳衣克盡至尊,紫金九龍九鳳玉翅寶冠垂下細密的金絲珠絡,寂寂無聲。
偌大朝堂,金碧輝煌,此刻,只有朱成璧一人,其實,站滿了一眾文武官員又有何意?從來,都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須臾,有穩健的腳步聲響起,朱成璧的雙手拂過精緻的雕龍騰翔雲御座的扶手,復又覆手於膝,噙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攝政王。”
奕渮淡淡一笑:“太后娘娘。”
朱成璧靜靜道:“我第一次進朝堂,是先帝駕崩之後,我作為大周的皇太后,垂簾聽政。看到文武百官跪拜在我面前,山呼‘太后娘娘千歲’;自己手掌翻覆之間,可令天下英雄豪傑為我赴湯蹈火。即便我只是女子,依然有豪情壯志之情油然而生。”
奕渮一步一步走上御座,放眼望去,正是晨曦載曜的時刻,日色鋪了一地的金黃,讓朝堂顯得肅穆而堂皇。能站在這裡的官員,都是大周的股肱之臣,不是憑殷實雄厚的家世背景,就是靠學富五車的卓越才華或是沙場博得的赫赫戰功。
然而,最最尊貴的,卻是御座之上坐著的帝王,太祖皇帝一聲戎馬、打下江山,太宗皇帝霸業宏圖、開疆闢土,高宗皇帝隆慶帝從九子奪嫡中勝出,即位後更平叛蜀中隴右、力挫兀良,乾元帝,卻是第一個坐享其成的少年君主。
自然會不甘心。
自己的文韜武略,哪一點比不上週玄凌?憑什麼自己的功勞都要歸入周弈澹父子手中?
朱成璧翩然起身,與奕渮並肩而立,她的容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