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力風沒有錯,唯一的錯便是他愛上自己的妹妹。
“多久了?”明明心很痛,甘力風還是問出口。
“快兩個月了。”西門疏回答。
“快兩個月?”甘力風喃喃念著,隨即問道:“他逼你跪針板之前?”
話音未落,甘力風就後悔了,這不是擺明的事兒嗎?
“嗯。”西門疏點頭,是在跪針板之前,但是物件卻並非東方邪。
甘力風不再多問,陪她靜靜地坐在一起,在玉溪宮用完晚膳才離去。
甘力風一走,阿秀還來不及收拾碗筷,王嬤嬤來了,西門疏有些恍惚,這時候她不在佛堂陪著淑太妃,跑玉溪宮來做什麼?
王嬤嬤渾濁的厲眸一掃,阿秀心一顫,收拾起碗筷,拔腿就跑,慌亂之下,腳下幾個蹌踉。
“嬤嬤,你嚇倒阿秀了。”西門疏抬手揉搓著眉心,王嬤嬤是沒有淑太妃慈祥,卻也不是面目可憎,阿秀怎麼就怕她呢?
阿秀並非膽小之人。
“即日起,貴妃娘娘的一切由老奴負責,直到娘娘臨盆那日。”王嬤嬤公式化的說道。
西門疏心一震,淑太妃居然讓王嬤嬤伺候自己,打趣的問道:“坐月子呢?”
“會有人照顧。”但那人不是她,主公要的是她腹中孩子。“娘娘,時候不早了,為了腹中胎兒著想,請娘娘早些休息。”
聽似是請求的話,實則是在命令。
王嬤嬤將她推到內室,西門疏以為她老人家會將她抱上床,卻不料,她老人家叫她自己上床,不用想,她老人家知情,在明眼人面前,再繼續裝,就太假了。
西門疏躺在床上,王嬤嬤去外室的榻上睡覺。
西門疏望天,還好不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西宮。
溫絮醒來,不見東方邪的身影,只有冬兒守在床邊,原本高隆起的腹部變得平坦了。
“娘娘,您醒了。”冬兒驚喜的叫道。
“帝君呢?”因在水裡呼救,又喝了不少水,聲音變得沙啞,喉嚨還隱約作痛,四肢也因掙扎過久而痠痛。
“回娘娘,帝君晌午前一個時辰就離開,到現在還未回來。”冬兒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她生氣,自己就遭殃。
溫絮想,邪哥哥一定是去收拾那小踐人去了,這一次她的犧牲可大了,邪哥哥就算心裡不捨,也沒辦法。
“我在昏迷時,玉溪宮有什麼訊息傳出來嗎?”溫絮問道,猜想著都這時候了,小踐人早就被凌遲處死了。
“有。”冬兒斬釘截鐵。
“什麼訊息?”溫絮急切的問,她很期待小踐人死的訊息,最好是禍及滿門,將軍府一個都跑不了,屆時,她不僅能繼續下一個計劃,連天牢裡的哥她也能救出來。
冬兒猶豫,還是如實相告。“貴妃娘娘有喜了。”
“什麼?”溫絮一時接受不了,眼前一黑,暈厥了。
“娘娘。”冬兒嚇著了,趕忙叫御醫。“杜御醫,杜御醫,快快快,娘娘又暈過去了。”
御書房。
東方邪坐在龍椅上,木夜慵懶的倚靠在刻著龍的石柱上。
從木夜來到御書房,兩人便這麼對峙著,什麼也不說,就這麼靜靜對峙,用眼神殺對方。
“無聊。”丟下兩字,木夜轉身欲離去,他可沒閒情陪東方邪對峙,有這工夫,他還不如去玉溪宮看她。
真是見鬼,居然與他在御書房幾個時辰。
“要去見她。”東方邪開口了,神色極為不悅,隱約有股戾氣在竄動。
木夜腳下一頓,卻沒停下來的意思,也沒理他的意思。
“別裝了,你知道朕說的是“她”是指何人。”東方邪眸光冷冽,分外寒峭逼人。“甘蕊兒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種吧?”
木夜停下腳步,轉身妖魅的眸光寒芒逼人。
“別否認,她自己都承認了。”東方邪背靠在龍椅上,修長的手指在案桌上敲打。“這也是你打擊朕的一種手段吧?讓朕的帝妃懷上你的孩子,哼!可惜啊!無論多大,只要還沒生出來,永遠也只是個胎兒。”
木夜冷哼一聲,瞳眸如寒潭秋月掃向東方邪,掠過一絲危險。“知道我為什麼找上她嗎?”
“因為她是甘力風的妹妹。”東方邪一臉冷然,冷冽的深邃更顯得冷漠。
他想用甘蕊兒挑撥自己與力風的友誼,他很成功,力風在乎他這個妹妹的程度,勝過他們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