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司悠更高興的是傻蛋,司悠柔軟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綻放著從未有過的美麗笑容。
不時有人側目過來,欣賞的眼光追逐著這兩個打扮寒酸容貌卻令人眼前一亮的男女。
放完了燈,司悠終於是累了,坐在河邊的樹下看著別人繼續放燈,頭不自覺地靠在傻蛋的肩膀上,覺得這一刻無比的幸福安詳。
原來她也是可以暫時地忘記痛苦的過往,融入到現在的快樂中去的,她以前對自己太過苛刻,從不允許自己享有一絲一毫的快樂,就好像快樂是一種罪惡。
青年男女眉目傳情,是這種難得地可以放開束縛的節日裡的一大看點。
司悠看著這些人,忽然想到了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那雙眸子也曾溫柔似水,企圖將她融化在無邊的甜蜜之中。他成功了,最後卻親手毀了這份虛偽的愛情,將她一把推到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想起那個人,她就覺得全身發冷,她的回憶總是讓她掃興,見不得她高興似的。
“啊……殺人了,殺人了!”
有女子淒厲的尖叫聲劃破長空,將一眾正陷在濃情蜜意裡的男女驚得手忙腳亂,擇路而逃。
本來人滿為患的小河邊一時間亂作一團,傻蛋下意識地將司悠緊緊地摟在懷裡,靠在樹邊,用自己的身體將她與紛亂的人群隔絕開來。
司悠的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聽到他胸腔裡的那顆心臟,快速而有力地跳動著。他的身後那些尖叫那些忙亂似乎都與她無關,在他的懷裡,是這三年來從未有過的安全。
七夕血案(4)
人群漸漸地散開了,也有膽子大的,與司悠他們一樣沒有動彈,站在路邊好奇地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人滿為患的佳節維護治安的衙役們迅速地行動起來,大隊的人馬有序地在大街上跑過,唰唰地齊齊往一個小巷子裡去了。
“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啊?”
有人輕聲地問,立刻有人答道:“聽說那邊巷子裡出事了,何員外家的小姐被人侮辱了,她的丫鬟還死了!”
“啊!這何員外家的小姐不就是號稱‘興陽一朵花’的興陽第一美人麼?哎呀,出了這種事,以後還有誰敢上他們家提親去呢?這何員外原本眼高於頂,還說要把女兒送去參加今年秋後的太子選妃呢,現如今可就是一場空嘍!”
語氣不乏幸災樂禍的味道。
“可不是嘛!這都不是完璧了,哪裡還敢往宮裡送,有人願意娶,何員外都該燒高香了。還不快給女兒多備些嫁妝,看看哪個窮小子願意戴了這頂綠帽子吧,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這個何員外平日裡做了多少瞧不起人的事,現如今被人嗤笑了祖宗十八代。
司悠是聽不得這些話的,被人侮辱的何小姐實在可憐,卻成了這些齷齪男人口中的猥瑣談資,實在令人噁心。
她伸手想摸些東西出來小小教訓一下這些沒有口德的混蛋,剛一動,就覺得腳下綿軟無力,不由自主地就抓緊了身邊傻蛋的臂膀。
“你們這些人別胡說,那何小姐是被人羞辱了,卻不是男人,而是個女人,什麼非完璧,只怕以後你們還不是要去踏破何家的門檻!”
知情者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還幸災樂禍的男人現在剩下的俱是震驚了,這採花賊自古以後只聽說過男人,從未聽說過女人的。
一時間立刻圍著那發話的人問個不停。
司悠只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全身跟燒起來了一般,五臟六腑都在沸騰中煎熬。
耳邊迷迷糊糊中,只聽到傻蛋一聲高似一聲焦急地呼喚:“悠悠,悠悠你怎麼了……悠悠……悠悠……”
無名之症(1)
司悠是怎麼回來的自己也不知道,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客棧的床上,屋子裡將名將暗,光線恍恍惚惚的。
帳外似乎站了幾個人,她先是聽到了林越風的聲音:
“大夫,她到底怎麼樣?”
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答道:“這位姑娘的病症十分奇特,老夫從未見過,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對症下藥。這人命關天的事情,怎好信口雌黃呢!”
“請了一個大夫是這樣說,第二個是這樣說,到現在你還是這樣說!你不是興陽城最好的大夫麼?若是連你也治不了,那還有誰能治?”
林越風火氣很大,聲音震耳,邊說邊攥起了拳頭。
那大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道:“這位小哥不要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