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墨衣男子卻捏住了這片手掌,輕輕扶著馬車之中的女子下了馬車。出現在阿奴面前的,竟是一個年級尚輕的妙齡少女。阿奴原本見那墨衣男子姿容出眾,便是女子之中也難有及得上的。當時她也心忖,這馬車之中的女子說不定也會被墨舒襯托的黯然失色,只是那女子真身出現,卻是讓阿奴面前一亮。
那少女只是靜靜站立,衣衫被風輕輕拂過,卻宛如一朵最美麗的蓮花般,清幽而美麗。而這份美麗,同時也讓阿奴眼前一亮,讓阿奴覺得這世界也似乎光亮了幾分了。那少女和墨衣男子站在一起,卻也宛如明珠美玉一般燦然生輝。阿奴在闕氏也見過闕氏最美的三小姐,可是如今阿奴竟然覺得眼前的女子也並不比闕氏三小姐闕妙朱差。
心念一動,阿奴頓時恭敬向前說道:“阿奴見過敦煌新任少主蘭令月。”
蘭令月看了這阿奴一眼,心中也頓時多了幾分驚訝。她並沒有介紹自己的身份,而這隻車隊也是沒露出什麼記號。然而這阿奴,卻能正確叫出自己的名字啊。估計阿奴能猜出來,也是靠自己年齡容貌或者其他東西判斷的。只是區區的一個迎賓之人,居然也是一個人才,看來闕氏的底蘊確實極為深厚啊。
想到了這裡,蘭令月又禁不住心沉了沉。
她取出衣袖之中那塊玉佩,讚許似的看了阿奴一眼,然後將這玉牌送到了阿奴面前。這塊玉佩乃是闕氏所有,自然也是極為珍貴的,更是出入此處的憑證。而蘭令月也相信,這塊玉牌必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工藝,尋常難以仿冒。
當然以闕氏的赫赫聲名,也絕不會有宵小之輩膽敢冒犯的。
蘭令月側過身,看著墨舒。對方容貌出色卻並無絲毫陰柔之氣,挺直的鼻樑散出了一股堅毅之氣。這讓蘭令月不由得感慨幾分,正所謂花花轎子人抬人,有墨舒幫著她抬轎子自然也是越發讓人震撼。只是剛才墨舒與其說是奴僕還不如說是愛護女子的君子風度。再者在她試探之下,這些闕氏下人確實不認識墨舒。
她忽的輕輕一笑:“料不到這闕氏區區一名下人,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如此的不俗令人佩服。”
墨舒則答道:“闕氏經營西域多年自然是有些底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喧鬧之聲,卻有另一批客人來到。蘭令月動人的眸子輕輕的眨眨,旋即說道:“既然如此不若我們玩個遊戲,讓墨舒你猜猜這位來鬥寶的豪客是誰如何?”
蘭令月身上本來帶著一股淡淡的冷凜之氣,這讓她蘭令月身上帶著一股莫名的疏離味道。只是她這一笑,那種調皮的模樣,倒也確實有幾分這個年紀少女特有的柔柔的俏皮味道。
墨舒也看得微微一怔,實在沒有想到蘭令月居然會在他面前透出這般情態。他突然也有了興致不由得說道:“但試無妨。”
但見來者聲勢浩大,並且有若干奴僕隨行,香車卻只頂著淡黃色圓蓋,輕紗垂下並且遮住了車中的那道身影。但見這車中之人身材婀娜,竟然是一名女子。
十分獨特則是,伴隨這女子前來,亦有樂師吹奏沉厚的音樂,迴盪在耳邊。如此架勢甚至不亞於帝王出巡。
“此人馬車樣式來看,必定不曾經歷長途跋涉,而且以禮樂開道也是木城九姓方才有的習俗。故此這女子必定是木城九姓中人。雖然西域民風彪悍,男女之防也不如何嚴格,卻畢竟還有幾分男尊女卑的風氣。尤其在木城九姓之中,這等風氣卻也是更加突出。而闕氏邀請是何等重要之事,來參加的必定是九姓之中某一位家族族長。木城九姓雖然分為九脈,而女性族長卻只有一位,說來和你蘭氏還頗有些關係。”
只見墨舒娓娓道來,嗓音溫潤,便不聽墨舒話語之中的內容,只是墨舒說話嗓音也是一種享受了。
“木城九姓之中,唯獨易曼琳的母親易牟釵,是九姓之中唯一的女族長。這易牟釵亦是個厲害之極的女子,她也是父親早死淪為孤女。家族之中其他各房都是有心謀奪族長之位,而易牟釵表面順服,私下卻耍了一個極為狠辣的手段。她先邀約那些有野心的族人遊獵玩樂,私下卻又買通馬賊,竟然將自家族人殺得乾乾淨淨!更令人震撼的是,易牟釵做出這等事情,居然沒有絲毫遮掩,反而理直氣壯的承認了這件事情。木城九姓其他各姓有人質疑,她以易家家事搪塞過去。接下來易牟釵一邊收買外援,一邊以殘酷手段鎮壓易家內部反對之人,在她這等瘋狂手段之下,易家居然終於服了她這位女家主!”
權力的道路上白骨累累,蘭令月聽了亦不知如何評價這位易牟釵的所作所為。只是倒也知道這個女人精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