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拍入的那絲內力實在是微弱,否則也不會只是傷了手臂而已。原本如此微弱的內力,就算是拂中了光明教教主也是不打緊,偏偏就是因為那道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玄氣,光明教教主卻面色鉅變並且感覺自己體力的內力竟然不受自己控制一般蠢蠢欲動。
宇文煬哪裡是那等不會把握機會的人,啪啪一聲,他趁勝追擊,光明教教主身子卻是被迅速的彈開。
一時之間光明教教主胸口肋骨卻也是盡數碎掉並且好似站也是站不穩了。
輸了?光明神教教主心中卻也是不可置信,他自詡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又怎麼會輸?然而這偏偏卻又是事實,是那無可辯駁,辨無可辨的事實。
屈辱、不甘、憤怒、酸澀種種感覺一時齊齊湧上了他的心頭。
光明教教主眼神之中亦是透出了幾許駭然冷意。
“好個墨舒,實在是好得很!”
“我們聖教,可亦是對你頗多栽培!”
“結果卻換了你這個白眼狼!”
“我早就知曉,你必定是不可信!”
他眼神之中透出了幾許驚怒,面色更是冷極!恨極!
墨舒半邊身子都是沾染了血跡,一雙眸子之中卻是浮起了淡淡的黯然。
他身子染了血,眼珠輕輕一眯,卻也是禁不住透出了幾許豔麗味道。
那張溫潤剔透的面容,原本有著蠱惑人心的溫潤剔透,如今卻是有著令人心悸的耀眼光芒。
“是墨舒,背叛聖教!”
光明教教主怒極,然而與此同時,他內心之中亦是禁不住升起了幾許疑惑。
“哈若聖教得勝,你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且你在聖教地位,更是會水漲船高。如今你投靠大周,宇文煬可是許了你什麼好處?你可曾忘記,當年你險些葬身狼腹,卻亦是你舅舅救下你。你舅舅身為本教護法,忠心耿耿,他死在大周之人手中。臨死之前將你託福給本尊。而我也是對你悉心栽培,並且將你養成這般宛如謫仙一般的樣兒,而你所謂報答,卻難道是如此?”
他嗓音淒厲,更是隱隱露出滔天怒火。
他雖然極為涼薄,然而他卻從來不曾薄待墨舒。
似他這樣子的人,犧牲別人,踐踏別人忠心亦是理所當然。
可惜若別的人如此涼薄對待自己,他不服氣!
如今光明教教主胸口開裂血洞,甚至透出了森森白骨!
那般可怖的情景,亦是讓人為之心悸!
墨舒卻神色不動,他雖然身受重傷,然而眉宇間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痛楚。
“教主,靠著殺伐手段掠奪西域財富,神教註定不能長久的。這樣子的組織,又怎麼能永遠稱霸西域?”
這也是墨舒的真心話,可是就為了這樣子一個根本不可能實現的霸業,光明神教卻是讓別的人付出得太多太多。
“還說是什麼西域梟雄,一旦失敗也是囉囉嗦嗦的,看來也是貪生怕死之徒。”
這般語調自然是出自於一旁的宇文煬,他渾身浴血,全身上下也是不知道有多少傷口。然而他的眉宇之間,仍然是英姿煥發,瞧著是那般的神采動人。
而他的眉宇間,那刻骨的寒意卻是並沒有消散。
光明教教主驀然皺起了眉頭,他看得出宇文煬對自己有極深的恨意,可是為什麼?他是大周的將軍,又為什麼會對自己心懷恨意呢?
而宇文煬卻宛如嗜血的兇獸,就如此冷冷的看著光明教教主。他手臂忽的一揚,一道光芒閃過,卻只見一條手臂頓時分離了光明教教主的身軀!
他是最後的勝利者,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墨舒面上卻也是浮起了點點不忍:“士可殺不可辱——”
然而語調方才落下,只見宇文煬毫不客氣,將對方另外一條手臂頓時斬落!
宇文煬眉宇間染上了一絲惡魔般的冷酷,他嘖嘖笑道:“看來所謂的光明神教教主,一旦砍掉了雙臂,也和普通的殘廢沒有區別。”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卻是讓光明神教教主怒極痛極!
自己武功,原本也是天下無敵,可是他沒有想得到,自己居然會被小人暗算,而他被暗算之後居然被如此折辱。
蘭令月瞧著宇文煬這般模樣,輕輕扭過臉去,她不會同情這種人,而且也不會為他求情。只是她想不透,宇文煬心裡有什麼樣子的怨恨,居然如此的憤怒欲狂!
那種樣子,真是好陌生,她也相信,宇文煬內心之中有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