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蘭拉了滿月道:“你給我做個證,我可說的假話嗎?我這些日子可清閒一刻了嗎?”
滿月仍在發懵,只覺自己越來越不明白這二人在說什麼,這會兒初蘭一喚她,她只下意識地點頭應道:“是,是……是忙得很,我作證……”
初蘭道:“你看,我沒騙你吧,我絕非故意怠慢你,真是被些緊要的事纏得脫不開身,這麼些日子我都沒睡過一個踏實覺。若我果真清閒,斷不會久不登門請罪,我可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嗎?”
霍如煙哼了一聲,嘟囔道:“我看你就是……”嘴上雖是這麼說,心裡卻已是信了她的話,他想著,若非遇到什麼緊要難纏之事,以凌天的身手怕也不會受傷中毒。
初蘭臉上一紅,不好反駁,見霍如煙似有鬆口之意,轉念一想,便做憂愁之狀道:“之前太醫看了他那傷,說是傷無大礙,卻是那毒甚是難解。又說她行醫數十載,辯毒無數卻從未見過這種奇毒,除非尋得淬毒者,否則再無辦法。我想著若連胡太醫都說了這樣的話,那可著大顏國怕真難找到可解次毒之人了……”
初蘭邊說邊看霍如煙的臉色,過見他眸色一亮,顯是動心了。心道林景皓說得不錯,這霍如煙果真對奇毒疑症最感興趣。
其實,只從聽聞急需醫治之人是凌天之際,霍如煙就已經動心了。他只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能把凌天傷得奄奄一息,聽聞初蘭這話,更對那什麼奇毒起了一百個好奇之心。
霍如煙心裡癢癢,雖說初蘭那一番誠懇的道歉加哄勸已勉強讓他順了些氣,可仍不願輕易給初蘭好臉,躊躇了一會兒,冷著臉輕咳一聲道:“你既然這麼求我了,我也就勉為其難……”
初蘭大喜,霍如煙彆彆扭扭地道:“你別以為我是念你什麼好,我這是看在四公主的面子上才勉強同你走一遭。”
“是,是,只要你去了就好。”初蘭言罷不容分說拉了霍如煙便往外走。
待到二人出屋,一直愣在一旁的滿月才似回過神兒來,隱約聽了屋外霍如煙絮絮叨叨地嘀咕:“我先宣告瞭,我只是去看看,不一定有法子醫他,縱是我有法子醫他也不一定有心情醫他,就算我有心情,醫得好醫不好還要看老天爺想不想收他……”
聞得二人已經走遠,滿月便緊忙追了出去,在後喚道:“姐姐……怎麼回事兒啊?”
初蘭轉身道:“你先回吧,我回頭細與你講。”說完便只拉著霍如煙一路往外走。
滿月跟了兩步,卻再未見二人回頭,便就站住,怔怔地望著二人走遠消失,一副費解莫名地神情喃喃自語道:“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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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蘭公主府。
霍如煙呆住了,不是說那姓凌的受傷中毒就快死了嗎?那這個面前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誰?
一瞬間的驚詫之後,霍如煙才斷定此人不是凌天,雖然容貌一樣,但是絕對不是那個姓凌的。
看上去沒他那麼惹人討厭,霍如煙這樣想。
難道是那個什麼侍衛,和姓凌的長得一樣的那個?叫什麼來著?不是死了嗎?!
霍如煙驚得說不出話,只容不得他多想,便被初蘭一把拉到床前,急切地道:“你看看,可有什麼法子嗎?”
霍如煙一看之下又是一驚,卻非是凌天傷勢如何可怖,只是親眼看到那麼強的一個男人這會兒卻是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似是隨時都會死去,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仍是不自覺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不遠的墨雲,方才俯□細心為凌天診傷。
初蘭不錯眼珠兒地凝著霍如煙,只望在他神情中看到一絲希望,未幾,但見他眉頭一顰,似是發現什麼驚奇之事,仔細檢查了凌天的掌心和眼底,喃喃自語道:“怪了……”
“怎麼?”初蘭忙道,“你可是看出什麼了?”
霍如煙沒有立時回答,好似不太確認似地,又細細看了一遍,方是一臉疑惑地望著初蘭,隨口道:“他是在哪兒受的傷?就在京城嗎?”
初蘭道:“是,怎麼了?”
霍如煙道:“若我沒看錯,他中的這毒名叫‘九節香’,無嗅無味,多為研磨成汁淬在兵刃之上,見血入骨,不出三日便可取人性命。早些年我在外遊歷,走過大顏天啟邊境一帶,見識過這種毒藥的厲害,因覺稀奇便記了下來。虧得那什麼胡太醫有些本事,用藥將毒性穩住,否則這會兒必然毒發,饒是他再硬朗的身子,怕也受不住那蝕骨之苦。只是這‘九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