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夠快步甩開跟在後面的程澄,但卻沒有甩開鳳曉白的眼神,溫和而清晰的一句“孫橋,這裡”,用內力直接傳送到他的鼓膜,讓這位穿越過來的孫家小世子不得不服一次軟——畢竟他尚未弄清楚這個城市的道路,而且也不喜歡和陌生人擠車。
然後又叫住了小鹿一樣,一頭撞出門來,急著找孫橋的程澄。看著他倆都上了車並排坐——中間留下了不小的空間,鳳曉白笑道:“湛藍大概□點才回來,今天晚飯我來做。”
“我幫你。”程澄心虛地說。
鳳曉白道:“孫橋有什麼想吃的嗎?”
孫橋擺譜,“我能吃的,恐怕你們聽都沒聽過。”
鳳曉白一面倒車,一面說:“這倒是,我剛來的時候,也有一些不習慣呢,不過後來就好了。”
孫橋說:“好到你一個大男人,親自下廚。”
鳳曉白將車輪迴正,微笑道:“別有一番趣味。”
孫橋冷哼。鳳曉白駛過第一個路口後說:“也許很多你想要的,卻又自憐地認為得不到的感覺,就會在下廚中找到。”
孫橋五指一蜷,喀嚓響,程澄一臉恐慌,戰戰兢兢地開口了,“孫……孫橋……”
孫橋停了一下,“幹什麼?”
程澄不想讓他和鳳曉白在開車的時候打起來,犧牲自己當靶子,“你不喜歡讓別人知道我和你認識?”
“沒錯。”孫橋倒也乾脆。
“……為什麼啊?”
“因為我討厭你。”孫橋更乾脆。
程澄大窘,“噢……那為什麼你討厭我?”
“因為你太蠢。”
女人沒能耐,可以容忍。
但是沒能耐還不識相,就超過他孫橋的容忍限度了。
只不過他這會兒居然這麼好耐心,回答這個蠢女人的問題,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在這個鬼地方呆久了,果然品味也跟著降低了呢。
程澄好沮喪,“這樣子啊……”
孫橋說得也是實話。
是不是那麼多男朋友最後都被搶走,就是因為自己太蠢?
一路無語。
七點鐘吃飯,孫橋不挑食——畢竟吃了快一個月了,何況他的適應力並不差。
七點半,新聞聯播結束。孫橋摁著遙控器,程澄幫鳳曉白收拾餐桌。
門鈴響起。
手一抖,“唉呦,我忘記了,老姐說她晚上要過來的!”
程澄跳了一下,又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
嗯?剛才我明明是拿著碗筷的啊,怎麼現在空手了?
低頭……
一隻手正伸在半空中,及時接住被她掉落的碗筷。
抬頭——孫橋面無表情。
“啊……”程澄呆了。
“蠢女人,準備讓我伸多久?”孫橋冷道。
“……謝謝,謝謝,謝謝!” 程澄慌慌張張地接過來,隨手放到茶几上。這時門鈴又響,鳳曉白從廚房出來,一邊用圍裙擦手,一邊笑說:“還是我來吧。”
“不不不!我來我來!”程澄手忙腳亂地要往門口跑,不幸被茶几腿絆倒,她瞪大眼睛,恐懼地看著自己和孫橋的直線距離,正在縮小……
嘣!
卡了。
程澄低頭。嗯,極品男孫橋用一隻手撐住了她的……是叫做胸部,還是叫做胸脯好呢?
目光相接,一個心虛,一個冷漠。
孫橋皺眉,“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手腕一旋,程澄被迫做出幾個側翻動作,眼看要和地板親吻,幸虧讓鳳曉白接住,“小心點,丫頭。”
程澄面紅心跳,孫橋已不耐煩地大喝,“別讓門鈴聲打擾我了!”
“對不起!我這就去開門!”程澄哭喪臉,笨笨地衝向大門,透過防盜門看——
不是賈文靜。
“請問您是……”
“抱歉打擾了。”
網格外的女士拉了拉下滑的手提包,“請問這裡是湛藍箏的家嗎?我是她的同學文遠淑。找她有點事情。”
“啊……”
一刻鐘後,文遠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鳳曉白泡好的茶,程澄和她對坐,孫橋冷著臉歪在一旁,若無其事地看著一部晚清家族勾心鬥角的電視劇。
“湛藍讓我八點接她。”鳳曉白一邊換鞋一邊說,“你們先聊,九點以前我們就能回來。”
程澄便和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