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兒是湛家掌門,這是嬋兒傳的。一定限度,你可以管教,打罵,但是要注意分寸。毒打掌門的事情若是傳開,對家族的穩定,家族在玄黃界的穩定,都沒有任何益處。”
“我知道的,父親。”湛明儒恭敬道,“今日是兒子急躁了。兒子會立刻想辦法彌補。”
“即便甩開這一切,她也是你親生的女兒。” 湛修慈提高了聲音,說,“一個小小的錢亭盛和童盈,丟了就丟了。你至於麼?湛家從來都是廣設人脈,絕不走一條路,吊一棵樹。”
“我知道,父親。只是箏兒這回有點過分,她分明是故意和家裡做對。”
“即便如此,即便箏兒做得再過份了……”
湛修慈的身子,輕輕顫了下,“明儒,別忘了你的妹妹。”
“父親。”湛明儒擔心地扶住了他。
“兒子。”湛修慈閉了閉眼,輕聲道,“爸爸是真的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也品嚐到,爸爸失去你妹妹的……那種痛苦。”
老人輕聲說:“無論什麼也無法彌補。一輩子,都再也走不出了。”
卷七完。
敬請期待卷八——索命
☆、楔子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我姐讓我大伯父給打了。”
群星已稀,高空冷風更加陰寒,順著窗隙流入屋內;暗花窗簾不安地浮動,反覆拍打在英俊男子的側臉上。
但他似無察覺;低頭望著樓下主路的兩旁,那一盞盞徹夜通明的路燈——可惜東方正逐漸泛開魚肚白;襯得連綿不絕的燈火,因無用而顯落寞。
很快,它們就要被熄滅;然後靜待朝陽化作落日。這就是路燈的宿命;不要奢望長明,只能任強者控制,向晝夜低頭。
他無聲的微笑中,帶著一點嘲諷的味道。
“真是糟糕啊……嗯,打得厲害嗎?”他輕握雙手,銀色的戒指閃過一絲流彩。
“我媽和我表姑都說了,這回非常的厲害!大伯父本就一肚子氣,可我那姐姐從小就是個性子大的,她老子打她那麼多年,都沒把她打服過。我大伯起先還沒那麼氣,可他責一句,我姐就頂一句,最後大伯對她動了鞭子,給打到衣衫盡碎,遍體鱗傷,我姐痛慘了,一急之下,差點就撞死……”
說到這裡,湛垚的聲音直抖,停了一會兒,方道:“後來讓我爺爺給壓住了,我爺爺到底還是護我姐的……我曾姨婆都被氣得犯心臟病了,現在整個主宅的人都熬了通宵……我大伯父這回瘋了麼?我姐即便真的和家裡做對,也是他親生的女兒,嬌滴滴的女孩子,當爹的怎麼就能下這麼狠的手?”
湛垚的胸脯劇烈起伏了幾下,苦笑道:“我離開的時候,姐姐的熱度開始上來了。當然,原因之一也是她很不配合治療,跟家裡鬧得正凶。”
說完這些,湛垚心煩地將門踢上,過去把檯燈的亮度給調大些——玻璃上那團反射的光芒變得刺眼,這讓鍾錦微微蹙眉。
“打擾你冥想了,哦,抱歉。”
湛垚依然堅定地將檯燈開到最大,好像那個旋轉的按鈕,是仇人的脖子般,“我連夜和那邊聯絡,再匆匆告訴你這回的結果,還得躲過湛家的傀儡暗哨,很辛苦很危險。”
“太抱歉了。”鍾錦側過半個身子,稍稍欠身,“那麼到底如何?”
“一切都如你所料。”湛垚的長髮遮蓋了他半張臉,陰晴不定,“我姐很果斷地收了蝴蝶蘭,但是蝴蝶蘭也忠誠地履行了職責。可以說,她對我姐的指證,是激怒我大伯父的最後一根稻草。因為根據我得到的訊息,在離開拘留所的時候,我大伯父其實已經決定不再保護錢亭盛了。”
“嗯?”
“我大伯要我爸撤了給錢亭盛聘的律師,而且放出全部證據。錢亭盛無疑就完蛋了。”
“湛明儒探望錢亭盛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聽說好像是錢亭盛口不擇言,當著我大伯父的面,罵我姐是白痴,賤人。”
鍾錦笑了,“錢亭盛真是頭豬。”
“是啊,不過他已不成大氣候了。”湛垚拍拍鍾錦的肩,“反正我伯父已經照你設想的那般,認定了我姐,這回是故意跟家裡作對,離間的種子,讓你成功播下了……雖然他沒十足的證據,而我姐姐也可以反駁……”
“得不到證實的懷疑,比確鑿的證據,要更有效。它會讓一個人的猜忌不停蔓延到最離奇的地方。”
鍾錦執起青釉茶壺,慢慢地添茶,“湛明儒實際上是個猜忌心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