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眾人是最不認識,但丁小剪是標準的自來熟,第一圈酒,就是她率先敬下來的——把湛藍箏都給擠到一旁去了;赫莞爾卻終究靦腆,不太會主動熟悉人,所以湛藍箏給安排緊靠著自己坐,也不用管別人,姐姐你只管吃喝就行了。
“好!”湛藍箏見大家都喝完了一杯,只等著自助區一開,搶了盤子去爭食,遂欣欣然起身道,“都是多年老友,廢話免談,今日一聚,一為慶賀新春;二為友人共樂;三乃我有冤要訴,急需安慰,湛藍箏在此,先乾為敬。”
一飲而盡,見底。
孫橋,方丹霓都是滿不在乎地跟著喝;程澄,羅敬開,卓非,則是大腦紛紛讓門板夾過,也傻兮兮地起鬨端杯子。
其他人倒是都沉默了,只看著湛藍箏。
“怎麼了?”賈文靜最富正義感,當先問道,“什麼冤情?跟老姐我說說。”
湛藍箏低低頭,再抬的時候,紅了眼睛。
事情就坐上汽車了。
“到底怎麼了?!”江宜月哪裡還忍得住,立刻握住湛藍箏的手——讓她給甩開去,外套一脫,開身毛衣一脫,羅敬開還傻了吧唧地嚷著“非禮”的時候,湛藍箏擼起襯衣的左右袖筒,直到腋下,亮出了兩條細嫩的手臂,往前一伸——
白皙勻淨的面板上,佈滿了蚯蚓般扭曲的紅條,這是鞭痕尚未褪去的印記。
事情坐上了火車。
頃刻全場震驚——當然,在各種時刻,我們都要明確,極品男絕對是從不震驚的那個人,所以之後的種種集體表情,都可將他自動剔去。
“我,在兩週前,遭遇了殘忍的家庭暴力!”湛藍箏一字一頓地控訴道。
事情坐上飛機。
全場沉默。
砰!
賈文靜將大酒杯砸到桌子上。
“幹!”她怒道。
聲討會正式拉開帷幕。
開這個聲討會,是湛藍箏在床上養傷這兩週來,醞釀出的結果,她沒和任何人商量,包括鳳曉白——鳳曉白同學連她被打,都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回家解釋蝴蝶蘭事件,解釋完了,就在家直接過春節呢。
剛挨完打,被放在擔架上抬回去的時候,湛藍箏貫徹了一個字:鬧。
上藥,太疼,不幹;喝藥,太苦,不行。碰一下,痛死了,都滾滾滾。
“打死我得了!打死我得了!幹嘛不打死我!”
滿床打滾,伸胳膊踢腿,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