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聽他的話裡有話,微笑道:“雲相位高權重,更難得的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實在是南煙學習的榜樣。只是不管如何,你都是長輩,這個禮我受了,只怕會折壽!雲相既與老韓王是多年的好友,大家也不是外人,我現在有是你的義女,雲相有話就直說吧!”她的真實身份應該是雲蝶兒告訴他的,那麼,她與雲蝶兒的交易他想必是知道的。既然已經知道這些事情,還做出如此的舉動,想必他還有其它的事情。
雲帆看了看南煙道:“是人都道韓王妃聰慧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老夫來找韓王妃,不過是想求你幾件事情。”
南煙微笑道:“雲相請說,只是這個求字太過嚴重了,現下南煙寄人籬下,卻與雲小姐性情相投,難得雲相不嫌棄,一直以來都對我照拂有加。有什麼事情直說無妨。”她真的是討厭這樣繞著圈子說話,這些古人難道就不能直接一點嗎?說句話還要繞上這麼一大圈,他們不累嗎?他口口聲聲稱她微韓王妃,她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用得著這樣反覆提醒嗎?
雲帆又朝她微微一揖道:“韓王妃太過謙遜,今日之事小女也有對我提及,事關重大,老夫不得不多加小心。話再說白一些,今日的計劃若是成功了,老夫感謝韓王妃的大恩大德,若是失敗了,我明白便得稱你為太子妃了。”
南煙一聽,便會過意來,這個雲帆不愧能久居宰相之位,除了為人精細之外,還是一隻精明的老狐狸。他說這些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他就會感激她,若是失敗了,便不要將雲府牽扯進來,這件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他以後見到她會行君臣之禮。
南煙正色道:“好女不事二夫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所以這件事情對我來講,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說到這個事上,我覺得我得拜託雲相,幫我這一個忙。”此次若是失敗了,南煙知道她所有的底牌都會洩露,日後她更不可能逃回青楚。
雲帆看了她一眼道:“韓王妃實在是太過客氣,對小女來講,這門親事也一直是她的心頭大石。老夫也不怪女兒的不爭氣,要怪只怪老夫的管教無方,定親十五年卻還未成親,這事不管放在哪個女子的身上都是奇恥大辱。只是韓王妃與小女商議的事情也太過冒險,作為父親,我理解女兒的所作所為,也不好阻止。只是即使這件事情成功了,只怕小女在太子府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難得雲帆將事情看得如此透徹,這份父愛不知道雲蝶兒又明白幾分,南煙嘆了口氣道:“雲相何不這樣去想,雲蝶兒小姐若是不嫁給太子殿下,只怕她這一生都不會過的安心,心裡都會有一根刺,這一生都幸福不起來。南煙不辭啊,卻自認對殿下的心思稍有了解,雲相若是答應相幫,我倒不會介意傳授一些法子給雲小姐,以雲小姐的聰明才智,那些法子或許能幫她贏得殿下的歡心也不一定。若是贏得了殿下的歡心,兩人便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南煙雖然只餘雲帆交談不到幾句話,卻已將他的脾氣摸準了大半。便何況天下父母心,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雲蝶兒還是雲帆的獨苗,她就不信剛才的那些話打動不了他。
雲帆微怔,沒料到她會這樣講,又道:“老夫也知強扭的瓜不甜,但是蝶兒這個丫頭是一根筋。唉!罷了,只希望韓王妃是個重信守諾之人。”
南煙正色道:“我雖是個女流之輩,卻也知道信義之道。雲相大可放心,我敢保證,事成之後皇家是不會對外宣揚這件事情,雲小姐雖然嫁過去時會受些委屈,但是隻要她按我所教的去做,保管能保住她的地位並讓她幸福。”
雲帆眼裡劃過一絲精光,笑道:“韓王妃的才智只怕很多男兒都及不上,老夫佩服。但是明日我只負責將你送出成,出了城之後以韓王妃的聰慧,定然不難逃出大秦。”
南煙知道雲帆的地位在西秦已大不如前,鍾痕又對他心有猜忌,如果雲蝶兒坐穩了她的太子妃的位置,日後便是正宮的皇后。到時候不但云蝶兒幸福,他的地位也有保證。便微笑道:“如此南煙便在此謝過雲相了。”
雲帆也朝她笑了笑,便出去了。南煙見他一走,心裡便鬆了一口氣。能說服雲帆幫她逃走才是她真正出城的計策,雲蝶兒也好,鍾銘也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現在有了雲帆的幫忙,要逃走的機率又大了一些,也不知道方武山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採兒,這次到相府住,為了遮人耳目,她沒將採兒帶在身邊,只是與她約好了明日午時在西城門外十里坡見。她易了容,現在的身份又只是太子府的一個小丫環,不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