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玉面笛子是安妃的一個小秘密,雖說鎖兒知道,迴雪並不是一個壞人,但憑著她跟迴雪的交情,還不足以讓她出賣這個秘密。
或者說,她跟迴雪的交情只不過如秋後草上掛的露水一般,很淺薄。
大阿哥看出了鎖兒的心事,清清嗓子,有些期待的道:“鎖兒……。鬱妃娘娘是不會害人的,她只是想知道這個笛子有什麼故事罷了。你若說出來,便是幫了鬱妃娘娘,況且,此事你知我知鬱妃娘娘知,相印殿的人,是不會亂說什麼的。”
鎖兒對大阿哥,是滿腔的信任。
她不敢看那笛子,讓煙紫把它收起來,用蓋子蓋好。迴雪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鎖兒,你不要害怕,正如大阿哥所說,我只是想知道這笛子背後的故事,我是不會害你的。更沒有惡意。”
鎖兒緊皺著眉頭,十分艱難的擠出一句話:“鬱妃娘娘,這支笛子是有惡意的,它是會害人的。”
煙紫捧著錦盒的手,不自覺的晃動了一下。
迴雪猜想著這笛子定然與眾不同,只是一直沒有參透這裡面的玄機,聽鎖兒如是說,便輕握著桌上的茶碗問道:“這支笛子,到底有怎樣的故事?”
正文 第337章 砸壞了
鎖兒緊鎖著雙眉,瞬間又垂下眉眼:“鬱妃娘娘,這笛子,是我們西北的玉所制。溫潤的厲害,宣國這邊,找不到同樣的東西了。而且,它不能吹響,一但吹響,便會有事發生。”
“不能吹響?”迴雪疑惑。
鎖兒趕緊更正:“並不是不能吹響,而是安妃妨娘一旦吹響這玉面笛子,怕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果然如迴雪所料,玉妃落入湖中,跟安妃吹奏這笛子是有關係的。
“玉妃娘娘的事,當時是我家主子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角,她就辱罵了我家主子,罵的有些難聽罷了,所以我家主子……就掏出了笛子。”鎖兒低下頭去。
迴雪讓煙紫上前,將她手捧的笛子重新拿了出來,輕輕的遞給鎖兒:“鎖兒姑娘能吹奏一曲嗎?”
鎖兒面帶難色,看了看大阿哥,大阿哥微笑的衝鎖兒點頭,鎖兒便接過玉面笛子,放在唇邊,緩緩的吸氣,呼氣,一種幽幽的調子便從笛子裡傳了出來。
這種幽幽的調子,迴雪從沒有聽過。但卻如此熟悉,就像初春,一抹陽光裡,乍暖還寒,有一股細細的泉水自山頂流了下來,輕輕的,嘩嘩的,被小石頭遮擋,被灌木叢遮擋,它都能輕鬆的流下來,一直流到人的心裡。
又好像,從天際採下一片暖暖的雲,放在花枝上面,自己悠閒的躺在雲裡,不動,也不說話,輕輕的嗅一嗅,便能聞到周圍的花香,輕輕的翻個身,便能感受到雲的柔軟。比棉花還要柔軟。
迴雪喜歡這種柔軟,喜歡這種輕輕的調子。
大阿哥隨著鎖兒的調子,輕輕的拍手附和,一曲終了,鎖兒臉上露出輕鬆的表情:“我很笨拙,聽主子吹了很多次,才學了個大概。”
煙紫端著空錦盒,一面接過玉面笛子,一面對迴雪說:“這調子雖說好聽,可奴婢聽了並無什麼不適呢?”
大阿哥也點點頭。
迴雪有些疑惑。剛才的調子是很好聽,但在聽的時候,自己的腦袋一片清醒。並不會出現玉妃說的那樣,覺得她的承歡殿都變了方向,若真是安妃的笛子聲音有問題,又怎麼會只對玉妃有效呢?
鎖兒瞧出了大家的疑惑,福了一福道:“鬱妃娘娘。並不是每一個我們那邊的人,都會吹這笛子,就連我,也只會個大概。且即便會吹奏這笛子,也只能吹著玩兒,打發時間。安妃娘娘吹奏的調子,跟別人吹奏,效果是不一樣的。如今別說是宣國。哪怕在我們西北,也只有安妃娘娘一個人可以做到。而且這笛子是獨一無二的,聽說是上千年的一小塊古玉雕鑿而成,換成別的玉雕鑿,也不會有它這麼完美了。聽我家主子說,這笛子若是丟了。世間便再也沒有玉面笛子了。”
“用別的玉雕鑿也不行嗎?”大阿哥好奇,難道這玉面笛子,真的有鎖兒說的那麼好。
“若是別的玉雕鑿也行的話,它就不這麼珍貴了,我家主子時常帶在身上的,若是別的玉雕鑿,那就沒用了。”鎖兒低頭輕聲道。
“這笛子的聲音,難道是迷音?聽了之後會讓人喪失理智?不然為什麼,玉妃娘娘會有那樣的表現呢?”煙紫問了一句。
迴雪道:“鎖兒,你一直陪伴在安妃的身邊,她吹奏笛子的時候,你也在場,可為什麼你沒事呢?”